周彬心裏清楚,阮天歌肯定是不願意麵對那些同學,不然哪有這麼容易就把她拉出來了。
在學校裏人來人往地都是人,他幹脆一咬牙一跺腳,帶著阮天歌就找了個缺口準備翻牆出學校去。
上什麼課,幹脆去找個網吧打遊戲得了。
反正有免死金牌,周彬膽子現在是大得飛起。
阮天歌也不說話,看著他老頭子一樣艱難地翻過那麵牆,然後坐在上麵不動了。
她還以為周彬是在上麵等著拉她一把,後退了兩步,一個衝刺踩在牆壁上借了點力氣很是輕巧地就翻過了這麵兩米多高的牆頭。
可是周彬還騎在牆上,一動不動。
“你不下來?”阮天歌站在路邊挑了挑眉,身後就是車水馬龍的街道。
周彬怕得腿直哆嗦,嘴裏還是要強地道:“逃課多不好,要不咱還是回去吧。”
“嗶嗶什麼,趕緊下來!”阮天歌不耐煩了,一瞪眼一叉腰,一副母夜叉的凶相。
周彬頓時就沒氣了,隻能老實地說:“我,我怕高,你接我一下子!”
阮天歌翻了個白眼,伸出了雙手,嘴裏還不忘記吐槽他:“就你屁事多!”
周彬委屈地說:“我這是為了誰啊!”
“行了行了,趕緊下來,一會兒被抓到就麻煩了。”
周彬心裏也清楚是這個理。但這兩米高啊!
他還是心存僥幸地問了一句:“你們習武之人不都會輕功嗎?一甩飛得賊高那種,你帶我下去唄!”
看見阮天歌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他又不放心地說了一句:“我要跳了啊,你要是接不住我,我們倆就一起死啊!”
阮天歌被他磨嘰得都不耐煩了,轉頭就要走,周彬一看,慌得不行。“哎哎哎”地直接就從上麵跳了下來。
阮天歌猝不及防,趕著過去接住了他,一時間著力點沒調整好,直接被他撲倒在了地上。
周彬撐著胳膊及時阻止了一場牙齒打架嘴皮子遭殃人間的慘劇,他的雙手放在阮天歌的頭的兩側,兩個人的臉貼得很近,差一點點就要碰上。
因為離得近,周彬隻能看見阮天歌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好看。睫毛又長又濃密,瞳孔看上去比一般人的顏色要淺一些,現在倒映著他的臉。
阮天歌的呼吸打在周彬的臉上,兩個人的胸膛靠得很近,她身上有一種很香的味道,也不知道是誰的心開始忍不住“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一聲比一聲大。
世界都在此刻安靜了。
半晌,阮天歌一腳把他給踹開,摸了把臉確認自己的臉紅看不出來,嘴裏嘲諷道:“你是殘疾人嗎?摔倒了還要扶?”
她的手卻是連放哪裏都不知道了,爬起來就往外麵走。
周彬摸著自己現在還在劇烈跳動的小心髒,自我安慰著:這心跳過快肯定是因為劇烈運動啊,對,從兩米多高的地方跳下來多嚇人啊,他可還是個寶寶呢!
“能不能快點,磨嘰什麼呢?”
“哎,就來。”
兩個人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隨便就在一站下了車,漫無目的地溜達了半天。
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一時之間的氣氛很是尷尬。
“哎,周彬,”阮天歌找了個一次性口罩戴在臉上,聲音嗡嗡嗡地,聽不清楚。
突然被點名,周彬還有點懵,“幹,幹嘛啊?”
“你怎麼知道那口紅是透明的?”
“我自己買的我能不知道嗎?”周彬低著頭走路,聽見她問,想也沒想就回了一句。
“什麼?”
糟了!周彬這才回過神來,“啪”地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都怪你,又惹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