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盧微微一個人走在黑漆漆的小巷子裏,這是回家的捷徑,穿過彎彎曲曲的小巷就能很快的到家了。
每天她都會到淩晨一點才回到這個地方,為了生活,她不得不一天打兩份工,白天一份,晚上一份。
拖著疲憊的身體,盧微微伸了伸懶腰,反正巷子裏也沒人,不會發現她誇張的動作的。
“啊……舒服。”她的腰都快僵硬掉了,在餐廳洗碗也不是件容易幹的事情啊。
她才繼續往前走沒多久,就聽見了一些輕微的聲音,難道有老鼠?盧微微繞了一個彎走過去,生怕突然串出老鼠來。
“咳咳……”
嗯?老鼠會咳嗽?不是吧?她往那垃圾桶旁邊伸頭看了看。因為這小巷子隻有在前方有一盞燈,而這邊的光線是極其的微弱的,她看不清楚,隻是隱隱約約的覺得,好像垃圾桶旁邊坐著一個人?
“喂……”盧微微叫了一聲,該不會是什麼流浪漢啊醉鬼啊躲在這裏吧?
那人沒有回應,一動不動的望著她,雖然光線很暗,但是她卻感覺到了那目光傳遞過來的陰冷感覺。
盧微微不禁打了個冷顫,突然一陣風吹了過來,她敏銳的嗅覺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她是一名小護士,對這味道自然是熟悉的,血?他受傷了麼?
“你還好嗎?”秉著善良的本意,盧微微有些心驚膽戰的靠近他,這萬一真的是個受了傷的人,或許她可以救他一名,可是這萬一是個大壞蛋,她不是很危險?
盧微微在做著心裏鬥爭,往他走了兩步就停下來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那男人穿著黑色的西裝,可是西裝上卻有一大快比較深的顏色,盧微微蹲下來伸手摸了一下,把手指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是血!
“你流了好多血,你怎麼樣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你這樣呆著會死的,我送你去醫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盧微微一向都是心地善良的孩子。
男人看著她,沒有說話,冷著一張臉,胸口的疼痛讓他整個上半身都僵直了,他隻是想呆一下,等這個女人走過了自己在離開的,誰知道她這麼大膽竟然還敢靠近他。
她要是送他去醫院,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董卓炎在她靠近的時候就握緊了手中的槍。她的話才一說完,他就舉手用槍杆子抵著她的腦門。
“不許出聲。”霸道冷酷的聲音響起,盧微微的額頭被一冰涼的管子抵著,她的血液突然開始倒流起來。
這,這,這是槍?
他是什麼人?受了傷,還有槍,難道是黑社會?是恐怖分子?盧微微心裏一百個設想,糟糕,自己惹到大麻煩了!
“我,我不叫,你別殺我,別殺我。”盧微微怕得趕緊雙手求饒的給他拜了起來。
膽小鬼!董卓炎眼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手腕用力了一下,槍口就緊緊的貼著她的額頭,讓她更加感覺到了害怕。
“不想死就帶我回家,不許讓任何人知道。”
“回家?”回你家還是回我家?盧微微一時傻掉了。
董卓炎似乎知道她聽不到似的又說:“回你家。”
“什麼?”
“不願意?”
他又用力了幾分。
槍口的重量讓盧微微覺得自己的腦袋快不是自己的了,她哪裏敢不願意?盧微微馬上答應道:“願意,願意,隻要你不要傷害我家人,我願意帶你回家。”
“你家裏還有誰?”如果很多人的話那就算了,更麻煩。
“我弟弟,他看不見……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嚇他?我什麼都聽你的。”盧微微有些委屈的說,她死了不要緊,千萬不能讓人傷害弟弟。
隻有一個看不見的弟弟?董卓炎頓了頓,伸手跨上了她的肩膀,說:“你乖,我就不傷他。”
然後盧微微在心裏一個勁的哭泣,卻還是架著他那重得要死的身子回了家。
回家的時候,弟弟盧希已經睡了,她輕手輕腳的把這個男人抗進了自己的房間。
董卓炎環顧了一下這房子的四周,房子很小,他一個人都覺得擠,家裏東西很多,卻擺放得很整齊。
她的房間更加小,放著一張床,一個雙門的衣櫃,一張很老舊的桌子,還有一張一米五長的小沙發,就再沒有其他的了。
董卓炎不想弄髒她那小得可憐的床,就動手脫了外套,一動起來,胸口上的傷口又冒出了一灘血。
盧微微看得驚心動魄的,趕緊跑到櫃子前麵打開櫃子取出了急救箱。
“我,我幫你包紮吧。”再怎麼樣也別死在她家裏好啊,不然,她怕自己更麻煩。
董卓炎把襯衫也脫了下來,用襯衫擦了擦身上的血跡,大多都已經幹掉了。
他往床上一躺,虛弱的吐了一口氣,他望著盧微微有些傻的站在一旁,無力的手拿槍指著她警告道:“你要是敢趁我睡著報警,我發誓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