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柳王庭中軍大帳中,年輕的鮮卑王和連正滿臉愁色,“孤找你們,有要事商議。先王在世時,縱橫捭闔,幾無敵手。如今先王已沒,漢庭太子劉辯率三路大軍攻我。據細作報,黃忠大軍取得沮陽大捷,柯最大軍全軍覆沒。關羽的大軍兵臨城下不遠矣,如之奈何?”和連臉色蒼白,一看是病容。“大王勿憂,漢狗猖獗,憑我馬上雕弓,馬下精卒,懼他不成?”大將軍燕荔陽是少數忠王分子,對和連算是忠心耿耿。“燕胡子,不要隻說大話。先王在世時,厲兵秣馬,也曾所向無敵,砥礪出兩顆虎牙安插在漢庭北幽的遼中,遼東,虎視中原。”
說這話的是一個陰陽怪氣的男子,此人複姓拓跋,拓跋儈。其貌不揚的拓跋儈,既是遼西王庭大將之一,也是北魏拓跋珪追尊的第十二位始祖,為索頭部鮮卑族領袖。“如今漢軍來勢洶洶,勢不可擋,我鮮卑勇士猶如拔牙的老虎,隻是賣相好點!”“你...”異部大人卜賁邑臉有慍色,這不是打臉嗎?新王和連即位未久,根基不深,先王帳下大人相繼獨立,儼然割據一方。
此時一個少年恭敬端上馬奶熱茶,拓跋儈冷哼,熱茶要潑向少年,“將軍不知死之將至耶?”那少年麵不改色,凜然正色道。拓跋儈臉色劇變,眼裏暴露殺氣。不知閣下如何稱呼?燕荔陽奇少年之膽色,故問之。“某閻柔籍貫廣陽,隨大元帥北上,如今三年已矣。”少年自稱閻柔,廣陽人,曾被大元帥檀石槐劫掠到王庭,鮮卑王見此子年少聰穎,便留他帳下仆役。不知閣下方才可是實言?卜賁邑正色道。“句句實言,在下有幾個問題請將軍如實回答,漢軍軍備如何?漢軍將軍如何?若果兩軍對戰,我方可有勝算?”和連震驚,這少年頂多隻有十四五歲,言談不凡,見識更是卓遠。願聽詳細!魁頭,扶羅韓,成律歸等人不敢以少年人度之,皆正襟危坐。拓跋儈臉色則越來越冷,此子留不得!
“漢軍起幽邊之兵,不下三萬,沮陽一戰勝之,又收近萬精兵。弓箭兵多神射手,步兵有的是敢戰之士,五千騎兵虎視眈眈。漢軍勇猛,黃忠典韋關羽,當時絕頂猛將,所向披靡,更兼張,趙,顏,文,許等將,羽翼豐滿,不可與爭啊!如此兵精將足,我遼西不過二萬餘精兵,將不過燕帥,拓拔將軍,魁頭等而已,我料勝算不足三成啊!”“難道要繳械投降嗎?豎子,安敢妄談國事,非漢賊間隙誰耶?左右推出賬外斬之!”拓跋儈恨恨地道。且慢!和連憂色更甚,如之奈何?
閻柔深施一禮,“王上,不若遣使與烏丸修好,與我夾擊漢軍,漢軍必敗!”“你是烏丸人的間隙?”拓跋儈臉色陰冷。果然和連和燕荔陽等人開始警惕,“修好烏丸?斷然不可取!那烏丸貪婪成性,一山豈能容二虎,與賊共事?”烏丸跟鮮卑可謂河水不犯井水,向來互有攻伐,對鮮卑早有吞並之意。
下去吧!和連懦弱,求援烏丸人,割地臣服可是他不能承受的結果。拓跋儈進言,“王上怎麼不殺了此人?”燕荔陽冷笑道,“拓跋不要臉的,若大把年紀竟然被狗吃了,小孩子都不能放過?”“你!”拓跋儈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