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萱這麼一說,玄燁的眼裏又湧起一股怒火,你這是說給朕聽的吧,哼。
看著明珠,小萱也是冷冷地說道:“我要提審那個尚多。”
明珠與玄燁對視一眼,看著玄燁自顧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明珠走下大堂,跟提審人犯的獄卒低語了幾句,然後站到玄燁身側說道:“趙宣,現在開始,交給你了。”
看了眼刑部大堂上的桌案、椅子,小萱沒有坐上去,她走到桌案前,筆直的站著。
尚多被傳,多少有些意外。他走上大堂,看到大堂上桌案前站著一位自己從未見過麵的公子,而皇上與明珠大人則在一旁聽審,不覺倒吸口冷氣。再看女犯玉落也坐在一旁,更加提心吊膽。
尚多走上前來,看著小萱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就聽一旁站立的明珠猛喝一聲:“跪下,現在由趙大人欽審此案。”
尚多慌忙跪下,就聽到小萱一聲冷笑。
“別以為皇上與明珠大人在這裏,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我今天沒想讓你活著。”小萱冷冷的聲音飄蕩在大堂之上。
玉落聞言,鬥大的淚珠滾滾而下。玄燁看了眼小萱不知道她說這話有何用意。
“小人不知何罪。”尚多眼見這趙大人出言不善,而一旁的皇上與明珠大人均未喝止,不由的心裏毛了。
“你不配做大清的官,你就是個人渣!”小萱狠狠地說道:“在我沒查到你其他罪責前,你的第一條大罪就是為官不仁,心術不正。”
“小人對大清忠心耿耿,對所屬之事更是兢兢業業,不知道怎麼就為官不仁、心術不正。”尚多耳聽到小萱訴說著自己的罪責,開口駁斥。
“一個仁心之人,豈會在第一次的審案,就命人扒光一個女人的褲子,絲毫不留他物,一個心正之人,又怎麼會在數次的審理時,在她身上想著法變著法的用酷刑折磨。還敢說你心仁、心正!”小萱激動的緊握住雙拳,破口說著。
玄燁與明珠聞言都是一愣,斜眼瞟到玄燁臉上隱有不滿之意,明珠出口說道:“趙大人,這裏是大堂。”
“我管你什麼大堂、小堂,現在是我在審案!”小萱又回了一句。
玄燁蹙眉瞪著小萱,就要發作,卻見小萱氣色不對,她那眼神似乎是想要殺人拚命。
玉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開始慢慢地解著衣扣。見此舉動,玄燁、明珠都深感詫異,尚多則低下頭,頭上不停地滲出冷汗,小萱則將頭扭至一邊。
將衣服脫盡,一具慘不忍睹的女體呈現在玄燁、明珠眼前。玄燁吃驚地站了起來。那玉落的身子,被一條猙獰、寬大狀如血龍的醒目疤痕纏繞著、包圍著。
“這是怎麼弄的?”玄燁失聲問出。
“這個禽獸叫人弄來鐵條放進火裏燒紅,然後纏在她身上,就是為了讓她招供!”小萱冷冷地說道。“玉落第一次上大堂,這禽獸定是看中她的美貌,不聽她的辯訴,不查事實真偽,迫不及待地就動了刑,脫光了玉落的褲子打板子。尚多,你知道嗎?剛才在後院,我跟玉落獨處的時候,有個獄卒給我送水來,我叫住他問了些事情,你知道他怎麼告訴我的?他說這玉落當時就被你打的失禁,暈死過去,醒來後還是拒不承認她殺了人。你就喪心病狂的連夜審案,那一項刑罰不是酷刑?她還是不承認,一個女人受了這般苦,這般侮辱,還不承認她殺人,你不但不想她是否真有冤屈,還是一味的逼供,直到你最後用出這火龍之刑。
你是怎麼想的,凡是人都是十月懷胎,爹娘所生,有血有肉,哪個沒有長個心肝,偏就你沒心沒肺的,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折磨成這副樣子,你這是借你的權享受折磨人的快感。你——不是人,也不配做人。”小萱惡狠狠地說出一番言語,驚呆了聽審的玄燁與明珠。明珠向光著身軀的玉落走去,拾起散在地上的衣物,細心為玉落穿好。這玉落當真被折磨得淒慘。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在看了玉落渾身那慘不忍睹的傷痕後,玄燁的心也快要碎了。一個女人為了保有自己的清白,竟會受到如此折磨。治理天下,一定要先從治理這些胡作非為的官吏開始。
尚多眼見皇上也變了臉色,嚇得直哆嗦,繼而跪地喊道:“皇上恕罪,趙大人恕罪。卑職是秉公辦案,皇上這女人被抓到時,確實是手持凶器,這人證物證俱全,人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卑職才會對她用刑的。”
“既然你是秉公辦理,那麼為什麼要弄爛她的舌頭?說!”小萱幾乎是在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