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太皇太後、皇上都坐好了,昭惠看著曹修,心裏暗道:皇上這麼尷尬,太皇太後這麼大的怒氣,都是因為你把這昭妃給帶到了慎刑司,照著魏珠的話說,你慎刑司拿人也拿的快了些,明知道昨夜昭妃是皇上親點侍寢的,卻連我都不知會一聲就帶到這慎刑司,膽子當真不小。
“曹總管,你可知罪?”昭惠問道。
曹修一聽這話心裏直打鼓:“娘娘,奴才不知犯了什麼事?”
“你不知?昭妃難道是自己走到你慎刑司來的?不是你叫人去帶她來的嗎?將一堂堂後妃帶到這慎刑司,你可跟我打過招呼?”昭惠冷言問道。
聽著昭惠這麼一說,玄燁不由冷冷地瞪著曹修。
“娘娘,您這可不就是冤枉了奴才嗎?自從出了麗主子那件事後,太皇太後就說讓奴才嚴查後宮中各嬪妃的事情,有什麼可疑的,均可拿到慎刑司問個清楚。奴才這也是謹尊皇命。”
昭惠聞言,不語。當年,自己與皇上大婚的時候歲數太小,所以後宮中很多事情,都是由太皇太後幫忙處理的。麗妃的事情,太皇太後因為怕損礙皇上的威嚴,不許對外聲張,就交由宮裏頭的慎刑司私下處理,怎麼。。。太皇太後有說過以後後宮的事情,都允許慎刑司插手?
見太皇太後在曹修一番辯解後,不發一語,似乎是默認的意思,昭惠也噎的說不出話來。正在這時,一位小太監扶著一位年邁的太監,快步走了過來,跪奏道:
“營造司總管王天義恭請皇上、太皇太後聖安。回皇上,太皇太後,營造司的人去查看過乾清宮了,還請皇上移居到其他宮殿,乾清宮內部分梁子都出現斷裂、蟲蛀等痕跡,急需修繕。”年老的太監王天義答道。
太皇太後聞言,心裏一陣激蕩,這。。。竟然是這樣嗎?
玄燁再按捺不住,站起身來咆哮道:“你們營造司是幹什麼吃的?非要等到那梁子落下來,才知道房屋要不要修補嗎?你們平時都在做什麼?”
見皇上動怒,老太監忙用頭直搗地說道:“皇上息怒,皇上恕罪。”
昭惠聞言,淡淡一笑,對玄燁說道:“皇上,您就別動氣了,這事情查明白了,可不就放心了。餘下的事,就交給昭惠來處理吧。”
玄燁看著昭惠溫柔的笑臉,輕輕點了點頭。
昭惠看著冷汗淋漓的魏珠說道:“小魏子,你好歹也是跟在皇上身邊的人,怎麼就看不出來個事,爬梯子這麼危險的事,你怎麼不攔著昭妃,而讓昭妃以身涉險,這次幸虧你忠心護主,替昭妃擋了那落下的梁子,否則你的罪責就大了,這功過相抵,就再不處罰你了。”
魏珠抬起頭看著皇後,當真是老天有眼,要救魏珠與昭主子,自己傷勢不輕,與昭主子一起被帶到慎刑司時,昭主子就一直在為自己說話,讓曹修將自己放走,給自己找大夫看傷,就連太皇太後到了,她也是一樣,還因此為自己挨了一巴掌,心懷感激,見皇上追問,他才編出小萱說梁有問題的謊話,沒想到竟當真被自己給說中了,耳聽皇後的話,也不再是責備為難自己,忙說道:“謝皇後娘娘聖恩。”
“昭妃,你攀梁雖是好意,是為了皇上的安危著想,可怎能不顧及自身的安危?有這樣的情況你該找人處理才對。更不能向剛才那樣,頂撞太皇太後。太皇太後也是為了後宮的安全著想,她一大把年紀的還為這事走來走去的,你該體諒她老人家的苦心才對。”
小萱跪在地上,聽到昭惠的話語,想想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實是有些過份,於是開口說道:“太皇太後,對不起!”
昭惠聞言,眼睛一亮,微微一笑,說道:“你即知錯我也不罰你了,就把太皇太後對你的教訓當作是懲罰吧。”然後轉身看著皇上問:“皇上這樣可好?”
玄燁默默地點了點頭。對跪倒在地的小萱和魏珠說道:“你們兩個起來吧,來人,去找個人來給小魏子瞧瞧。”
“著。”
“曹修,你給朕長個心眼,如果以後處理事情還這般毛躁,牽連的太皇太後、皇後動氣,朕決不饒你。”玄燁說完,走到太皇太後身邊,說道:“皇祖母,孫兒送您回去。”
太皇太後歎了口氣,默默地點了點頭。
在眾人的簇擁下,太皇太後與皇上、皇後等人,慢慢走出慎刑司,剩下那還跪著的曹修,盯著眾人遠去的身影,曹修冷冷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