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宮,莊妃暈倒在地,醒了以後,她看到床前一直守著她的蘇墨兒,她哭道:“你守在關雎宮,姐姐。。。說了些什麼。。。姐姐臨死前有沒有說些什麼?她。。。有沒有怨我?”
看著悲痛欲絕的莊妃,蘇墨兒忍住眼淚,說道:“主子,沒有,大姑娘什麼都沒說,她走得很安靜,您放心好了,身子要緊,可別再胡思亂想了。”
聞言,莊妃才安靜下來,閉上紅腫的眼睛睡去。蘇墨兒見莊妃睡去,悄悄走至一旁,取出尚未完工的鞋子,繼續縫製起來,大姑娘,您還沒有禦寒的鞋子,奴才做好了,燒給您。。。。。。。
一年多過去了。
皇太極最愛的地方還是關雎宮。
看著遠處的關雎宮,莊妃思緒萬千:姐姐,都說時間是世上治療感情的最佳良藥,我再不信這鬼話了。皇上心裏還念著你,經常睡在你那裏,說是做夢都能見到你。。。。。為什麼獨獨我的夢裏,卻沒有你。。。。。。。
關雎宮的夜,越來越冷清沉默,皇太極坐在關雎宮的床上。床冷冷的,再沒有那個人的體溫了,再聽不見她輕聲細語,抬頭看見了柱子,那後麵是不是還藏著她。。。皇太極下了床,走到了柱子跟前,圍著柱子走了一圈又一圈,沒有她。。。。。他頹廢地走回床上坐下。
那個夜裏,宮裏再次傳來急促的鍾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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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躺在床上的小萱顯得萬般難受,眾人忙擁上前看去,在那陣急促的咳嗽和喘息之後,小萱終於醒了過來。
“昭萱,你終於醒了,嚇死阿瑪跟你額涅了。”遏必隆急道。
無力地看著滿屋子的人,小萱說道:“好累,我好累啊,阿瑪,額涅,我沒事,我想一個人待會,我想靜靜,你們先出去吧。”
遏必隆與福晉不知道這小萱究竟是怎麼了,還要細問,就見小萱將頭紮進被褥中,再不出來,隻好與眾人一起走出房屋。
屋子裏隻剩下小萱一人,坐起身,她抱著床上的枕頭,將頭埋進枕頭裏,痛哭起來。隻記得自己一直昏沉沉的,似乎不停地在做夢。可是那個夢讓她的心好難受,好難過,在那個夢裏,一個呀呀正待學語的男娃,被人害死,如果那個男娃娃沒有死,那個大姑娘也不會死,那個男人更不會死。是誰這麼狠心地連個幼童都不放過!媽的,良心被狗吃了還是根本就不是人!
昏迷了近三天的小萱醒了過來,她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醒來後的她目光中含有一絲戾氣,她整日待在屋中不願出門,也不許別人進屋。
小野脖子上的鐵套被取掉了,他將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已經再不是從前的那副野人樣子。他的眼一直看著那個房間,格格把屋裏所有人轟出來,然後一直在屋裏待著,再沒有踏出房門。格格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猶豫了下,他走到小萱的門口,伸手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咚咚咚”
沒人應。。。。。。。
再敲“咚咚咚”,依舊是沒人應。
呆呆地站在門口,小野攥緊了拳頭,賭一把吧,自己本就是個賭徒,什麼苦頭沒吃過?豁出去了,賭一把,贏了,有個落腳的地方,輸了,被她趕走。打定主意,他推開了門。
“吱拗”門被推開了。小野信步走進房中,一眼看到了那個坐在床上發呆的格格。她是唯一贏過他的人。回手將門關上,他清清嗓子,叫道:“格格。”
魂魄似被人從九天之外拉回一般,小萱望著屋裏這個陌生的少年。他是誰,怎麼會在自己房間裏?難道自己又做夢了?小萱揉揉眼睛,這不是做夢。
看著小萱毫無生氣的眼神,小野皺了下眉頭,跟那天晚上的她簡直是天壤之別,那一夜,她何其高傲,何其威風,這幾天她究竟患了什麼病。
“格格。”小野又叫了聲。
“什麼事?”小萱緩過神來,看著他的模樣,估計是家裏的下人吧,不是說過除了送飯送水,不要進來打擾自己的嗎,怎麼偏要進來。算了,反正我也沒心情搭理你們,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說完出去,讓我好好安靜安靜。
“我住哪裏?能給我安排個地方住嗎?”小野問道。
“你是誰?去找管事的安排,找我做什麼?”小萱說道。
。。。。。這麼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