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坐著和塔的大車,一路上那蒙古人隻是看著她微笑不止,偶爾看看車窗外,似乎興致很好的樣子。
車停了下來,小萱跟在和塔身後進了一個大宅院,跟著他來到一個廳堂,方才坐下。隻覺得這廳堂裝飾考究,相當氣派。
和塔命人給小萱端來茶點,小萱衝他禮貌地點點頭表示謝意,便無所顧忌地吃起桌上的茶點,嗯!味道不錯。
正吃著,就見門外跑進來一個人,跑到和塔的耳邊一陣子的低聲細語。和塔起身對小萱微微一笑說道:“小萱,你先隨便坐坐,我有點事情,去去就來。”
小萱嘴裏塞的鼓鼓的,不能說話,隻好點點頭。
和塔看著她的模樣,頓覺可愛之極,不由地也是會心一笑,走到大屏風後,開了廳內的側門,就見一少年走進屋內。
和塔打個千單腿跪地,正要說些什麼就聽少年小聲說道:“親王別來無恙。”和塔小聲答道:“多謝皇上掛念。。”原來是茶樓裏再坐不住的玄燁追趕而來,和塔話還沒說完,就被玄燁打斷,就聽玄燁小聲說道:“朕的昭妃,聽說被親王接了過來。”
和塔聞言一皺眉頭,說道:“奴才不知,奴才這裏沒有什麼昭妃。”
“她此刻不正坐在廳裏頭嗎?”玄燁聲音雖小,卻嚴厲的很。和塔聞言說道:“奴才派人打聽過,說這姑娘還沒許配人家,正要進宮請太皇太後、皇上指婚給和塔,並不知她是什麼昭妃。”和塔的口氣也很明白,我打聽過了,這女孩子沒許配人家呢,怎麼就成了你的昭妃?
“三年前,昭妃就已經被朕內選,因其當時正在患病中,才責令今年隨秀選之女一同入宮,朕說的可明白?”玄燁年紀雖小,可是今天的這氣勢卻意外地咄咄逼人,看得身後的梁九功直冒冷汗。
“奴才明白了。”和塔皺眉,盡管不樂意,但是皇上已經親自來了,還說得清楚明白,自己就算再不樂意,也沒什麼法子,忽然心頭暗想:我暫且先敷衍了這小皇帝,等哪天得空,我便著人進宮去求太皇太後,他雖說這小萱是他內選的,可他二人卻無夫妻之實,這指婚不見得便不成,更何況太皇太後是我們宰桑家族的人,應該會向著自己才對。他耳邊傳來一聲:“起來吧。”和塔聞言站起身,與小皇帝尷尬地站在大屏風後麵。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了進來。
一位蒙古侍從押著一個五花大綁、大眼有神的少年進了廳堂。小萱一邊嚼著嘴裏食物一邊看著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放開我,放開我。”那少年大叫。
“臭小子,你給我老實點,你偷偷摸摸地跟著我們親王的車,有什麼目的。”那侍從眼見屋裏沒有親王,隻有小萱一人,不覺納悶,又見這小子又罵又叫,登時不高興,照著那少年便是一腳。那少年被踢倒在地,卻不叫疼,還在罵著:“狗韃子,大路是你們開的嗎?隻許你們走?我走大路怎麼就跟著你們了。”
“臭小子,還嘴硬,你從隆福寺一路跟到這,功夫還不錯,十幾個大人才拿下你一個。你定是圖謀不軌。”那侍從也凶的狠,說完,解下腰間的鞭子就要抽向那少年。
“你住手!”一個清脆的女聲,兩人尋聲望去,正是吃著東西的小萱,她鼓著塞的滿滿的腮幫子喊道:“要講理,不要動不動就打人。”
見小萱坐在座上,又吃著親王的日常茶點,那侍從心想這女孩子隻怕又是親王新相中的女人,便不答話,看了眼地上的少年,轉身出屋找他家親王去了。
小萱見那侍從離去,不由專心的吃著滿桌的食物,自己餓了一上午,中午還沒來得及吃飯,就又趕上救那小孩子,現在總算得空要多吃些才好,正吃著就聽那少年說道:“吃!吃!吃!撐死你!”
小萱看著跟自己年紀相當的少年,回嘴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幫你你還巴望著我撐死?!”
那少年自覺理虧,便低頭不語。到是小萱見他一下子不說話了,心裏悶得慌,說道:“喂,你吃沒吃飯?沒吃的話一起來吃點。”
那少年看看小萱,又看看桌上的食物,說道:“我是漢人,打死我也不吃韃子的東西。”
此言一出,屏風後站著的玄燁和和塔都是眉頭一皺。
小萱聞言說道:“你真是笨死!還打死都不吃,有道是不吃白不吃,你多吃一點,這蒙古人的食物便少一點,你也算是為漢人做貢獻了。”聽她這麼一講,玄燁眉頭皺得更緊,和塔則是嘴邊輕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