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見眼前這茶樓裝飾甚是氣派,兩層的樓子,寬敞的廳堂,裏麵坐的竟然全是八旗子弟,有幾個還是自己見過的。不用說看也看出來了,這茶樓子便宜不了。就聽曹寅說:“完啦,這銀子不夠。別說進去點個小點什麼的了,就算茶都要不起。咱們換地得了。”
於是三人又向前走,又見一清茶館,裏麵熱鬧非凡,有人說書,有人唱曲,小萱、容若就要進去。就被曹寅喊住:“別進,這種茶館是下乘茶館,咱們進去這裏喝茶多沒麵子啊,一點排場都沒有。”
聽他這麼說,三人又向前走去,這一路走來走去,三人早渴的喉嚨冒煙,見路邊樹下有個涼棚,還有幾張桌子板凳,桌上放著些粗陶土碗,三人也不講究排場了,也不覺得沒麵子了,一頭紮進野茶館喝了個痛快。三人好不容易解了渴,走出茶館,一路上尋找新的目標。就聽身後傳來“哢噠哢噠”的馬蹄聲。容若、曹寅躲得快些,小萱還沒反應過來,竟被撞倒在地,馬上的人還叫罵著:“媽的,不長個眼睛。”罵完,掄起鞭子抽向小萱。
“啪”地一聲,容若將飛出去的鞭子抓在手中,喊道:“你敢亂打人。”
“小子,不要命啦,宗人府的馬匹你也敢攔?”馬上那人大聲怒喝。
“宗人府?宗你個頭,看你萱姑奶奶怎麼打你的頭。”被撞倒在地的小萱從地上爬起,不由分說就衝那騎馬之人撲去。那馬上人大驚,可是這鞭子還被容若抓著,自己抽身不得,小萱又衝力十足,一股蠻勁,馬吃不住勁,竟將馬上之人甩倒在地。小萱抓緊他趴倒在地的機會,一個小跑上去騎在那人身上,就是一頓拳頭,邊打邊喊:“你個大豬腳,我叫你厲害,我叫你拽,連本格格你都敢撞,本格格你都敢打,看我把你打成個豬頭。”那邊容若、曹寅聽著那人喊道自己是宗人府的人,心裏曉得厲害,正要叫小萱忍住口氣,卻見她已經騎在那人身上一陣好打,速度之快,令容若、曹寅心中直喊佩服!兩人回過神來,從那人身上拖過小萱準備開溜,就見一群衛兵跑了過來,將他們層層圍住,一個首領模樣的人喊道:“什麼人,敢在京城裏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嗎?”
沒等容若、曹寅開口,小萱就指著他罵道:“什麼驢?擋著本格格的路,做牲口做的不耐煩了嗎?”
那首領一聽此言,大怒,正要發作,地上被小萱痛打之人叫了起來:“我是宗人府的人,把這三個人給我拿下。”
那首領一聽,立刻喊道:“拿下!”
就聽小萱一聲大喊:“誰敢!”
那首領說道:“還敢猖狂,你就是天王老子,今天也要把你下在牢裏。”
容若、曹寅一聽,心裏全喊道糟糕,這下完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聽小萱喊道:“我阿瑪是鼇拜,我看你們誰敢抓我。”
眾人一聽,還真停住手,鼇拜位居高官,連當今皇上都有所忌憚,若真是他家的格格,那到真是惹不起。見眾人真的不敢抓他們,又見那個宗人府的人也拉個臉不再說話,小萱不由一樂,鼇拜的名氣還真是大,就是管用,然後說道:“哼,本格格現在回府,看你們哪個敢攔?”然後用手一指被自己痛打的宗人府的人說:“你弄壞了本格格的衣服,還有撞倒本格格,本格格玉體要是有個什麼好歹,跟你沒個完。”說完抬頭挺胸對身邊的曹寅、容若說道:“走!”三人雄赳赳氣昂昂地揚長而去。
那位首領對著被痛打的人打個躬,說道:“這位爺,不是小的不盡責,隻是這中堂大人的。。。。”他拖著長音。那被打之人揚揚手打住他的話說:“不打緊,她若真是中堂大人的女兒,那我這頓打算是白挨,若她不是,哼,她便罪加一等。”
不一會,查探消息的人來了,說道:“回大人,已查出三人身份,一位是刑部尚書明珠大人之子納蘭性德,一位是皇上的伴讀郎一品尚書曹璽大人之子曹寅,那位格格是輔政大臣遏必隆大人之女。”
那人不由冷哼一聲,心道這丫頭雖然不是鼇中堂之女,但是遏必隆、明珠、曹璽皆為當今當政的大臣,自己得罪不起,何況是自己撞人在先,這要是真的鬧開,自己也跑不了,不由眼睛一轉,騎馬回到宗人府,書信一封送到鼇拜府上。
午後用過膳,玄燁在禦書房中靜靜地待著,自己一個人生著悶氣。自己隻要是看見昭萱,那個納蘭性德就肯定在她身邊,這小子難道不知道昭宣要選秀女嗎?時時刻刻陪在昭宣身邊,那老糊塗的遏必隆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假裝沒看見,我該找明珠談談嗎?不,這說出去多丟人,我才不要。正跟這生著悶氣,就見梁九功進來跪下輕聲說:“皇上,剛得了關於鼇拜府裏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