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見(2 / 2)

不等容若回答,就聽明珠喊道:“你給我坐下。”

“咻”,沒有比這更快的速度了,小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了下來,乖乖地坐著不再動彈。

就聽明珠說:“我現在告訴你,納蘭容若就是納蘭性德,納蘭性德就是納蘭容若,不管是納蘭性德還是納蘭容若,他們都是我兒子,我——納蘭明珠是他阿瑪,也就是他爹。”

“明白了。”小萱紅著臉說,心裏直抽自己耳光,真寸真寸,我遇見的這人感情是他老爸,冤死了,老師上課的時候怎麼也不講清楚。納蘭性德的老爸叫納蘭明珠,恐怕老師講了,她也記不住。

納蘭容若走到小萱身邊問道:“我說,咱們倆個好歹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怎麼連我的模樣都不認得了?”

小萱牙咬得咯呲咯呲直響,幸好這時下人把飯菜端了進來。小萱立刻一頭紮在飯菜的海洋中,大口的吃著。

“給我慢著點吃,我還沒吃。”耳邊響起明珠的喊聲。

“呃”小萱打出一聲飽嗝,明珠氣的喊道:“來人。”

剛出去的下人立刻跑了回來,就聽明珠衝那下人吼道:“再去給我重做。”

“等等,”那位端莊的女子說道:“還是我去吧。”說完對明珠蹲安退了出去。

“有沒有水,噎死了。。”小萱小聲說。

明珠向小萱瞪去,就衝她這副吃相,噎死她也算是替大清天下的淑女們清理門戶了。一旁的納蘭容若就直捂著嘴樂。

“勘茶。”明珠衝門外吼道。他不知道,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拿她沒辦法,看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眼,心裏總會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他什麼時候和別人一起吃過飯,除了偶爾陪妻子和兒子以外,他大多數時間就是在這個書房,自己安安靜靜地吃兩口,今天怎麼就會莫名其妙的被這個野丫頭搞得神不守舍。

茶來了,小萱喝了兩口茶,然後很乖巧的倒了碗茶,送到明珠麵前說:“給,茶。”明珠滿肚子的氣,聽到她的話,抬頭看了她一眼,慢慢將茶接了過來。那雙眼,好想吻下,還有那張。。。小嘴。。。忽聽容若喊道:“喂,青梅竹馬,我的茶呢?”

“我叫小萱,不叫喂!納蘭性德,想喝茶自己倒。”小萱說道。

“那你怎麼給我阿瑪倒?”容若問。

“廢話,還傳說你是神童呢,這麼笨,我在你阿瑪家啊,我白吃白喝的是他的東西啊,所以我給他倒茶,好巴結巴結他,省得他把我趕出去,那我下頓飯不就沒著落啦。”小萱說道。

“你!”容若喊了個你,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她說的也有點道理。

過了一會,明珠的妻子愛新覺羅文英將丈夫的飯做好,端進屋來,將飯菜放在桌上。就聽明珠說:“文英,帶她去洗漱下。”文英點點頭,微微一笑說:“好。”然後對小萱輕輕點頭說:“吃好了?吃好了跟我去洗下身子吧,這個樣子可不好看。”

小萱看著文英和藹的笑容,不覺地點點頭,就要離開,就聽容若笑道:“她怎麼洗也就這副樣子。”

看著容若嘲笑的神情,小萱不禁脫口說道:“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紅花豔。”她信口說來,將李清照一首醉花陰改動了三個字背了出來,意境竟有了天大的差別。她的話語意思是暗喻自己可是個大美人,你少瞧不起人。哪知容若脫口而出:“你念的可是《醉花陰》。”

“怎麼,我們漢人的詞你也知道?”小萱原以為容若是個滿人,對漢人的文化一定知道的不多。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容若將醉花陰完整的背誦了出來。看著容若認真的臉,小萱竟說不出的感動,容若,我要是有你這般用功,一定能考上名牌大學。正想著,忽覺自己的手被人拉起,看過去,原來是文英拉起了她的手,將她帶出屋外。

看著小萱離開,明珠的心裏仿佛丟失了什麼,尤其看到兒子容若與小萱兩個對詞的時候,竟然有種莫名的憤怒,他知道那是嫉妒。可他又告誡自己不可以這麼想,那個女孩子口齒不清,言語混亂,顯然是個瘋癲之人,自己堂堂一個大清朝刑部尚書,怎麼可能對這種小女孩動情,這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