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女獄卒,好不容易花錢買了職位,卻被小萱勾起舊習,就這麼迷迷糊糊中,把自己的前程、性命全搭在了裏麵。
“基本上你也沒什麼前程,哭什麼啊?”這是她酒醒後小萱對她說的話。
“起碼不會死啊!”女獄卒崔雲哭喊:“怎麼就那麼倒黴,偏偏遇上刑部尚書大人親自來,偏偏叫他撞見。”
經過一夜間和女獄卒的親密接觸,小萱已經對她有些好感,她安慰崔雲說:“不會吧,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會死。”
崔雲哭道:“被關在這樣的大牢,你以為還有出頭的機會?你看看這麼大的牢房中,共關有幾個人犯。曆朝曆代對女犯收監都嚴謹的很,凡是關近來的,都是反複查實確實是犯了大罪的,進來的哪還有出去的機會。隻能生不如死。我當初是鬼迷心竅了,想錢想瘋了,才會來這裏做事。”
“這裏能賺錢?”小萱被她說的頭暈,這破地方也能賺錢。
“當然,隻是沒有男監賺得多些。被關進這裏的人,都會被毒打,虐待,受不了的自然會掏些錢來給獄卒,求個平安。”崔雲說著說著,擦幹眼淚,不再哭泣。
“那像我這樣沒錢的,是不是她們會來打我?”小萱目前最關心的是這個。被閃電劈到這年代,該不會是送她來挨打的吧。
“打?那是少不了的,”崔雲傻呆呆地說:“這女囚犯輕易都不會抓,不會關,如果出了事,基本都交給婆家看管起來,很少會拿到這監牢裏來的。凡是進了這裏的不是犯了殺人的案子就是奸案,進來了基本上就不會再出去了,自然用不著顧忌什麼清白了,這就是女監裏獄卒賺錢的法子。”
“什麼什麼?”小萱更是聽得一頭霧水。
崔雲還未開口,就走過來一個獄卒,用鐵鏈敲打著牢門喊道:“叫什麼叫?怎麼,急了,留著明個給你們找好了人再叫吧。”
小萱頭嗡嗡直響,怎麼會這樣,她心裏燃起一股怒火,她想殺了那個男人,是他叫人把她關進這裏的,是他把這個隻是跟自己聊天喝酒的崔雲關進來的,王八蛋。崔雲說他姓納蘭,我怎麼就記不起有姓納蘭的大人物呢,她說現在是康熙年間,康熙年間裏有名的叫納蘭的都有誰?想不起來,想不起來,納蘭,納.......蘭!難道是他?她抓起崔雲問道:“快告訴我,那個把我們關這裏的人的名字?是不是叫性德?是不是叫納蘭性德?”崔雲搖搖頭說:“你說的是誰我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名字叫明珠。”
小萱腦子裏再次轟轟作響,納蘭明珠,納蘭明珠是誰啊?我就知道清朝有個叫作納蘭性德的人寫得一手好詞,寫過一本什麼《納蘭詞》,這個納蘭明珠又是誰啊?怎麼他這麼厲害,隨便抓人,隨便殺人,在康熙年間不是鼇拜最厲害的嘛?難道姓納蘭的人也是這麼拽?
小萱和崔雲都癱坐在牢中,良久小萱說道:“崔雲,對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怪我自己貪財,這就是報應吧,最後報應到我自己身上。”崔雲呆呆地傻笑。
納蘭明珠!你給我等著,種萱死不了的話,跟你沒完。
入夜,明珠呆在書案前,早朝時,由於近幾年各地幹旱,百姓收成全無,十四歲的小皇帝康熙下令三日後在宮裏請薩滿祭祀,宮裏正忙碌的不可開交,就從刑部傳出一條消息,昨天奉旨刑場開刀的劊子手,晚上被一道閃電擊中,給劈死在自家門口。消息竟傳到小皇帝耳中,按理說,這有閃電怎麼著也該下場雨,可是這閃電也似乎忙碌了些,劈完人就走,連兩滴雨水都不舍得給。到是聽宮裏的小太監們議論紛紛,說曹修曹公公幾次核實此事的真偽,似乎很緊張,明珠不由暗笑,想到小萱在刑台上曾罵劊子手小心被雷劈,不想那劊子手竟真的被言中,又想到曹公公命人打小萱,小萱威脅曹公公的話語,估計這老太監是被這小女孩嚇著了。
想到這裏,又想起自己白天時,在監牢裏看見的那個滿臉通紅,醉眼朦朧的女孩。於是喊來人說道:“傳我的話,明天一早去城裏的小牢子裏,把鬧刑場的丫頭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