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君大驚失色,連連用手裏的畫筆在尹三朝的頭上、身上亂揮,怒叱著:“放手,放手,你這個流氓。”
房門突然被闖開,廠宣傳科長一步跨了進來,鐵青著臉站在麵前。
尹三朝鬆開手,愣愣的呆立著。秦雅君急忙閃到一邊,狠狠地盯著他。
宣傳科長在門外都聽明白了。他本來正在氣頭上,現在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他看到尹三朝的頭上、臉上、肩膀上橫七豎八的畫滿了紅道道,那是秦雅君掙紮時揮筆打的。
宣傳科長立刻收斂了笑容,對秦雅君說:“跟我來辦公室。”說完轉身走了出去,剛一出門就捂住嘴無聲的笑了起來。
秦雅君狠狠瞪了呆若木雞的尹三朝一眼,把畫筆往桌上一丟甩頭走了出去。
尹三朝在車間作了深刻的檢查,被調到鉚焊車間當鉚工。這次從龍子龍孫一下子變成了會打洞的老鼠了。人啊!還是善良忠厚一些好,否則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悔之晚矣!
許靖思和胡革再次住進這曾經讓他們充滿柔情蜜意的招待所,看看這裏是親切地,摸摸那裏是溫馨的。倆人一商量,決定還是先從水泥預件廠開始安裝。
電話安裝其實是很講究的,一般從線路接下來到分線盒端子板,然後從端子板通過埋在牆內的管路分別接到具體的電話機上,在房間的內牆是不允許看到電線的。但那時牆內沒有敷設管道,電線隻好沿牆走了。這就要求工作時會簡單的設計,怎麼走線好看,不妨礙其他人的工作。
徐濤聞訊趕來,徐濤說:“你們還不知道吧,尹三朝那損樣的,撤職到鉚焊車間當工人去了。”
“為什麼?”許靖思和胡革大感意外,不約而同的問道。
徐濤把經過細細的說了一遍。胡革解氣地說:“這小子早晚得完蛋,又陰又損,沒好下場!”
許靖思眉頭不由得皺起來,全神貫注的聽著,一言不發。聽徐濤講完,他問道:“徐濤,雅君情緒還好吧?”
“還好,就是有好幾天不願出門,也不願說話。不過現在好了,你不用擔心。”徐濤安慰他。
許靖思突然站起來說:“走,找她去。她是不是回車間了?”
徐濤點點頭。
胡革說:“對,把翟霞也叫著,咱們都上鉚焊車間問問那犢子。”
徐濤用探尋的眼光看看許靖思。許靖思明白他的意思,對胡革說:“快下班了。你和徐濤去食堂打飯,和大師傅說說多要點酒,特別是啤酒。我自己去找雅君。放心,我會把翟霞一起叫來。”
胡革樂了,連連應道:“行行。要酒的事我負責,咱們是客人,後勤說了,有需要就盡量滿足咱們。”
許靖思笑了說:“別過分,別叫人家為難,要不是還想大家聚聚,咱們就不應該有一點特殊。”說完放下工具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