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厚這次沒摳腳丫子,而是用手不停地摸搓下巴上的胡子。他也感到事情有些嚴重,不能任其發展下去。
他平時對許靖思有點偏愛,經常會詢問生活、工作上的事,許靖思一直都說挺好,可現在怎麼突然就鬧得這麼僵呢?“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看來兩人積怨不是一時半會。他感到他有責任。
“老沈。我建議把報指揮部的文件加一個追文,把許靖思的提名去掉。”譚天說。
沈長厚說:“老譚,這件事發展到這個地步,你、我都有責任。我們平時光抓進度,對大家的思想情緒關心不夠。”
譚天立刻敏感地說:“你是不是暗示我的政治工作沒做好?”
沈長厚馬上搖手說:“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樣吧,我先找老喬和小許談談,了解了解再說好嗎?”
譚天有點急了,馬上反駁說:“老喬的反映我不是和你說了嗎?那麼大的人哭成那樣還能是裝的?好好好,咱們倆總難統一,你就按你的方法辦吧,我這回就不是保留意見,而是堅持我的意見。”
第二天收工回來,沈長厚把來到許靖思的寢室,把別人都轟了出去,詢問了矛盾產生的原因。現實上,在遇到這種情況時,任何人都會為自己辯解的,很少有人像電影、電視劇裏的情節,為了製造懸念,該解釋或該辯解的時候就是不說出來,或者就是一個勁的說:“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而對方會說:“我不聽,我就是不聽。”於是就產生誤會,就有了懸念的效果。
許靖思有點年輕氣盛,加上這些日子以來,他和喬杜僵化的關係讓他心裏堵了個大疙瘩,心裏憋悶得很。既然喬杜向領導彙報了,就算撕破了臉,那還可氣什麼?
許靖思擰著眉頭沉吟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沈長厚說:“隊長,我是新戰友,也想和老戰友搞好關係,這一點我還是清楚的。但要說我擠兌喬杜,那您就聽我說說真實的情況吧。“
許靖思情緒也上來了,他猛地站起身,往門外一指,好像喬杜就在那兒。他激動的說:“隊長,我們新戰友應該尊重老戰友,但老戰友是不是也該關心照顧新戰友?他們畢竟比我們來得早,對這裏的環境比我們熟悉?”
沈長厚看許靖思停了下來,盯著自己,便點點頭說:“你接著說。”
於是,許靖思言辭激烈的把遇見獅子的經過講了一遍,隨即“騰”地站了起來,氣憤的說:“隊長,一開始,我連‘辛巴’這個詞還不熟,別的人都跑沒影了,我還沒反映過來,等我記起這是‘獅子’的意思,那兩頭獅子已經出現在我麵前了。兩隻啊!就那麼近。”許靖思頓了一下,長出了一口氣,把情緒努力平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