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恨別驚心、(1 / 1)

秦雅君要下車,要當麵和許靖思告別。她縮回身子才發現尹三朝緊貼著自己,而且一條胳膊從自己腦後杵在車窗框上,仿佛樓著自己。她立刻明白許靖思為什麼突然止步,隻覺一股怒火直衝頭頂,一甩頭發,伸手撥開尹三朝。

“滴滴——哧——”車門一關,汽車開動了。突然的啟動力把毫無準備的秦雅君向後推去,身子歪向了尹三朝。尹三朝順勢抱住了她,少女特有的如蘭幽香對他如透鼻開竅,直達百會,那個醉人!這意外的“一親芳澤”的機遇,令他陶醉。他半眯著眼,輕聲耳語:“哎哎,小心!”

車上的人訝然望著,有人麵麵相覷。秦雅君羞怒交加,奮力掙脫他的手臂,一下子跌坐在座位上,淚水湧上了眼簾,無聲地把頭扭向了窗外。

這一幕叫翟霞看得心頭發緊,她狠狠地盯著尹三朝。她想起了秦雅君的一句話:“這個人太可怕!”突然,翟霞騰地站起身,把還陶醉在“肌膚之親”、剛想落座的尹三朝用力一拱,自己一屁股坐在秦雅君的旁邊。

尹三朝毫無準備,被翟霞強力一拱,一個趔趄沒站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不由叫著:“你幹什麼?”

翟霞怒衝衝的吼道:“你一邊去。哼。”

尹三朝又羞又怒,但一看全車人都在看著自己,便趕快爬起身,拍拍手上沾的灰塵,臉上一陣痙攣,隨即很快又平靜起來,現出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神態,訕笑著說:“你想和雅君坐一塊就坐一塊唄,搶什麼搶啊?”說完,很坦然的坐在了翟霞的位子上。

翟霞可沒有尹三朝的“涵養”她惡狠狠地瞪著尹三朝,鼻子裏直呼粗氣。她真想當著全車人的麵,爆發式的把尹三朝臭罵一頓。可是,她罵什麼?尹三朝所做的都是心機裏的隱秘的行為,不明就裏的人光看表麵現象是不會產生質疑的。這就叫“啞巴吃黃連”有嘴說不出啊!

翟霞好像朦朧的明白了什麼,卻又找不到徹底明白的突破口。所以隻覺得心裏悶悶的,有勁使不出,隻好扭過身子,摟住了秦雅君的肩。

香蕉林早就看不見了。汽車在寬闊平坦的柏油路上疾駛,車輪碾壓著路麵,發出輕微的“沙沙”聲。秦雅君側身坐著,頭歪靠著車廂的壁板,緊緊地咬著下唇,凝望著車窗外掠過的田野。

翟霞輕輕地摟著她的肩,關切的耳語說:“我全明白了,這個混蛋。別怕,還有我呢!”

秦雅君沒有吱聲,隻是把頭輕輕的靠在翟霞的身上。眼裏的淚珠一滴一滴的滾落下來。

“502攻堅戰”確實是這次援建任務的關鍵。關鍵是什麼呢?中國當時雖然很窮,但卻是傲骨錚錚,除了友好國家以兄弟相稱外,對所有的敵對國家一律假以辭色,從不客氣。雖然有“花子打狗——窮橫”之嫌,但實際上也是真橫,對帝國主義、修正主義的國家,你再強盛,我也不睬你。你要打,咱就打;你要罵,咱就罵,毫不含糊。當時國內老百姓,雖然還連飯也吃不飽,但都萬眾一心,眾誌成城,中央一說“政治任務”那就都嗷嗷叫著支持和參與。比如,有一年,堪稱世界霸主的那個國家除了一直在世界上製裁中國,支持台灣政府***,甚至揚言要對中國動武。當時的國防部長陳毅元帥在記者招待會上拍案而起,虎目圓睜,大聲說:“好啊!來吧,我頭發都等白了!”這氣勢、這話語擲地有聲。絕沒有“我們抗議”“我們嚴重聲明”這類空洞無力的空話。

就以當時的國內國際形勢,中國這麼大張旗鼓的援建,就是為了顯示中國的力量,所以,在當時把援建當成“政治任務”也就順理成章了。“502”會戰是這次援外的第一炮,隻許勝不許敗。就像許靖思在海關和黑人對話一樣,這麵子中國人必須要。

援建指揮部周密的安排了攻堅計劃,卻又趕上新來了一批人,領導層也有了變化,到期的回國,新來的接任。那麼,何隊長——何安就接任了通信處處長,負責全線電報電話的按計劃開通。這通信雖不是工程的最大項目,卻是關鍵的,因為它是領導指揮戰役的重要手段,領導們離不開,各施工單位也離不開,所以被擺上了重中之重的位置。

何安一下船就馬不停蹄的走馬上任,他要交接,要熟悉工程進度,要了解設備和人員的配備情況,要審查已有的通信設計方案,忙得他“腳後跟直踢後腦勺”暫時顧不上別的,就把和他正處在曖昧朦朧期的、惹火的少婦——陳玉芝暫時安排在指揮部電話所,沒做具體安排。

他不是不想她,而且有時候想得厲害,就是因為這火燒眉毛的“攻堅戰”實在是太緊迫了,他多年養成的“革命工作壓倒一切”的理念和習慣使他壓抑住欲火。再有就是他終究受黨教育和部隊的鍛煉多年,對這類當時被視為“大不赦”、能使人身敗名裂的不端行為心存忌諱,不得不萬分小心。還有就是他的軍人情結,他喜歡服從,就是情人也要服從,所以他要端著點,讓她學點軍令如山的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