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西北角幾乎被香蕉樹擠滿了,一簇簇含翠欲滴的香蕉樹寬闊碩大的葉子在微風中輕擺,宛若身穿寬袍大袖的古代仕女翩翩起舞。
香蕉樹的每一片葉子都可以藏下一個人,但樹幹卻不粗,隻有暖水瓶粗細。最主要的是樹幹不是木質的,而是脆嫩的纖維質,就像我們最常見的大白菜,隻要用刀輕輕一刺,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割斷。香蕉樹是靠根係繁殖的,所以都是一簇簇的生長。據說,一株樹隻能結兩三次果,然後就要砍掉,讓埋在地下的根再萌芽,長成新的樹來。新樹長成隻需兩年就比人高了,就可以結果了。
秦雅君緩緩地來到了香蕉林。透過香蕉林可以看見蔚藍的大海。海水綠得像水彩畫,陣陣輕浪翻卷著堆雪一樣的浪花,鍥而不舍的撲向金黃色的海灘。遠看海天一色,近看綠樹含翠,好一幅色調明快,賞心悅目的自然美景。陣陣海風送爽,使秦雅君心曠神怡,暫時排遣了鬱悶,不由得心情開朗了許多。
她用手理了一下鬢發,信步走進了樹叢中。忽然,她聽到了左前方傳來了說話聲,好像說的不是中國漢語。這大院還會進來外國人?就是有外國人來也是去工作組,不會跑到這麼僻靜的地方啊!好奇驅使著她想探個究竟,便繞到離聲音不遠的一簇香蕉樹透過樹幹的縫隙看去。原來是兩個穿著援外工作服的戰友,一個坐靠著樹叢,一個斜躺在草地上。隻聽那坐著的人連續說:
“拉菲克,江包?(朋友,你好!)”
“薩拉馬?薩拉馬!(平安嗎?平安。)”
原來人家是在學斯語。秦雅君也在學,但看人家學得那麼認真,她有些為自己幾天來的心猿意馬而汗顏。正想走開,就聽到兩人的對話。
“算啦,你簡直不可救藥了。”
聲音似曾熟識。她不由得止住腳步,心裏在搜尋著。
“別呀!你是老師,再念一遍。”
“唉!聽好了,注意發音。”聽聲音雖顯無奈,但還是認真的,“薩拉馬!念。”
“沙拉嗎。”
“不對,是薩拉馬,不是沙拉嗎。薩,薩。”
“沙,沙,沙拉嗎。”
“你大舌頭啊!”
“嘻——我是S、S不分。不是大舌頭。”
“什麼S、S不分?是S、SH不分!算啦,湊合著吧。真笨。”
兩人可能都慪氣了,沒聲音了。秦雅君聽得差點笑出來。但她馬上意識到,自己一個女孩子偷聽男人說話,太那個啦!“臉一紅,她轉身要走。突然那邊又說了一句話,她像遭電擊一樣的定在那兒。
“在海關我冒冒失失的和當地朋友對話用了‘沙瓦’,我還以為對了,其實不對,嚴格的說,起碼是不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