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出甲板有兩層樓高的特等艙,透過舷窗可以清楚的看見船頭喧鬧的人群。一名五短身材,體格壯碩的中年男子憑窗而立,眼睛看著人群卻顯得心神不寧,不時回頭向艙門掃一眼。他有一張國字臉,就是額頭和下頜一樣寬,方方正正的臉。兩耳大而厚,向前而立,就是人們常說的“招風耳”。他濃眉闊口,嘴唇略厚卻抿的挺緊,透著一種威嚴。這相貌,如果按相麵的來說,那是當官的料,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皮膚不白也不細,還略有點黑,年齡也就四十出頭。他姓何,名字叫何安。也不知他這名字是誰給起的,“何安”其意不是“哪來的安寧”?別看他的名字不那麼有邏輯,但他在國內卻是一個專業技術係統的正處級處長,也是這批援外人員的總領隊。
四十出頭就當上了處級幹部,可知他定有超人之處。他在單位以穩重、幹練出名,從來沒有歪的邪的。在他心裏工作永遠是第一位的,一說到工作狂,許多人都會拿他舉例。
但今天他卻不淡定了,總覺得有人敲門,屏氣細聽卻總是失望。“拂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這是唐?元稹《明月三五夜》一詩中的一句,後來被納入中國古典名著《西廂記》裏的很有名的詩句。很形象的描述情人相約時焦慮的期盼。
此時,他知道自己產生了幻聽,不覺自嘲的咧嘴苦笑了一下。
在中國人傳統的道德意識裏,男女偷情、特別是已婚男女偷情那簡直就是逆天之舉,被叫做“搞破鞋”是被眾人所不恥的無恥勾當。在當時的社會,要是被人捉了奸,那是要被批鬥和遊街示眾,是會身敗名裂的。可是,人是有感情的,****是與天俱來的一種天性,為情而迷,為情而癲狂,情發時,頭腦發暈,不顧一切,不計後果,那就是“色膽包天”。
“異性相吸”是大自然普遍的規律,連磁鐵還“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呢。古聖人孔仲尼也說“食色性也”嘛!不過,作為人類,跟動物的區別就在於有思維、有判斷、有自控能力,更有社會道德規範和約束。不能像動物一樣,到了發情期,就會不管不顧的尋求發泄。雖說有這種區別,但作為人也有經不住感情、****的誘惑而感情失控,偷情的事也是常事,自古就沒斷過,雖然做這種事的人不少,卻都做賊心虛,偷偷摸摸,絕不會公開的。
“篤——篤篤。”有人敲門,這聲音雖輕卻是那樣的清晰。何安心裏一顫,知道是她來了,心劇烈的跳了起來。他猛轉身要去開門,突然他又收住腳步,隨即又轉身麵向舷窗沒有回答,他要拿捏住身份。他知道,他們倆人還隻處在初級階段,兩人心中那層窗戶紙還遠沒到捅破的地步。既然這樣,為了穩妥,為了安全,他不能主動。因為他清楚地知道,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棉,他要等她主動,目前還要端著點架子。
“何隊長——在嗎?”傳來一聲女人清柔、嬌嫩、壓低的聲音。
何安一聽這聲音,立刻心花怒放,還伴著咽喉幹燥,他不由得吞咽兩口唾沫。盡管他此時像“懷揣二十五隻耗子——百爪撓心”心急火燎,但因為他們之間目前還隻限於心照不宣、眉目傳情階段,那就是還沒有實際行動的,還需要假以時日才能達到沒有避諱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