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見劉如意如此善解人意,心中的怒意倒是消了許多,也不再去過度的解釋,開始噓寒問暖起來。
劉買見劉啟似乎跟傳言中真的不同,加上劉啟一直以來給他的印象都不差,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
一時間劉啟倒是不著急離開,畢竟以劉如意現在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去見劉隆,這個時候他也隻能等到天明,讓劉如意把身上這一身酒氣給消除掉。
望著劉買的模樣,一時間仿佛見到了劉武站在他的麵前一般,他現在卻是不由得開始緬懷了起來。
“一別十幾年,自從我等幾兄弟封王之後,就變得聚少離多,因為父皇的特許,我這才能夠留在京都,可是皇弟他卻隻能去那窮鄉避壤,不知你父王是否還跟之前一樣,喜歡詩詞歌賦。”
隨著劉啟跟劉買閑聊了一會後,很快便消除了劉買心中的芥蒂,至少他印象當中的皇伯父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對了,我給皇侄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詩仙林正,你們父子不是最喜歡詩詞歌賦麼,可得抓緊機會向他討教討教。”
劉啟話音一落,頓時便見到劉買的眼光一亮,一身的酒氣都仿佛消散一空,整個人頓時變得精神起來:“你便是林正?!”
“在下的確是林正,不過詩仙之名在下是愧不敢當。”林正也顯得有些意外,那劉買的目光看得他不禁有些頭皮發麻,仿佛要將自己給生吞了進去一般。
“那個岐山中秋詩魁,杭州一詩力壓一州才子,還用詩阻攔了匈奴和親的那個林正?”劉買還是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林正微微縮了縮,詩經一道向來被人看作是旁門左道,因而真正對他感興趣的人並不多,因而這些詩文,大多也隻是在儒家弟子之中流傳,卻沒有想到,麵前竟然還有一個林正的小迷弟,而且還是皇室子弟。
見到劉買如此激動的模樣,林正不由得顯得有些尷尬,隻能求助似的望向劉啟。
劉啟卻是麵含笑意的望著二人,完全是一副長輩疼愛晚輩的模樣,林正深怕劉啟一個不注意便開口讓他去給淮陽王作詩去。
看來劉啟是沒什麼指望了,林正隻能夠繼續應付道:“世子說的這些的確是我所為,隻是這詩仙之名確實是愧不敢當。”
“真的是你!?”劉買卻是不管這麼多,見林正承認,竟然直接起身衝到了林正的身旁,一臉熱情的說道。
“我可是傾慕君許久了,便是連我父王對君都讚不絕口,一直抱憾無緣與君見麵。”
連敬稱都來了,林正臉色頓時顯得十分精彩。
畢竟如今詩文一道並不興盛,因而真正能夠欣賞這些詩的人恐怕並不多,其他人更多的是衝著詩文所引動的天地之力而去研讀,不像麵前的劉買一樣,一看就是真心喜歡詩文的人。
對於這樣的人,林正自然不會厭煩,隻是劉買實在太過熱情,讓林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特別是劉買竟然還說連他的父親淮陽王對林正都十分的崇拜,更是讓林正一臉訝然。
“世子錯愛,在下不過隻是區區儒家弟子,當不得王爺和世子如此。”林正這個時候也隻能謙虛起來。
反倒是劉買毫不顧慮的說道:“林君過謙了,你可是陛下親口禦點的詩仙,天下誰人敢不承認,那些凡夫俗子隻懂得天地之力,卻忽略了林君詩中的涵義。”
“連孔聖都說過,《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可是那些家夥卻總想著從詩經一道上領悟殺敵的功法,實在是舍本逐末。”
林正倒是頗為認可的點了點頭,不過林正認可的是詩文乃是陶冶情操的抒情之作,卻並不代表它無法用於殺敵,關於這一點林正更是深有體會。
隻是能夠引動天地之力的詩文太過罕見,而且大多威力不強,加上他們專研的方向有誤,這才會顯得有些舍本逐末。
或許也正是劉買這種還能夠保留一絲赤子之心的人,才能夠看清這一點,隻可惜劉買出身皇室,也沒有修煉儒家的功法,否則的話,他倒是能夠很好的繼承儒家的浩然正氣。
因為林正的關係,使得劉啟和劉買之間的間隔完全的消除,畢竟連林正都在劉啟的麾下,劉買心中對於坊間的那些謠言很快便忘得一幹二淨。
就在林正被劉買糾纏的時候,劉啟卻是悄悄的向劉如意使了個眼色,劉如意立馬會意,兩人當即悄悄的離開大廳,開始商議請聖公劉隆出山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