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在場都是大才,我就不去獻醜了,省的叫人笑話。”
林正搖搖頭,婉拒了,現在修煉天演論和道家道德經都叫他頭疼不已,哪裏還有功夫來折騰詩文。
在眾人中,謝歡站了出來,他走向林正,開口笑談道:“林兄,你如此高才,為何不出來,我心中縱然有了詩稿,可惜在林兄麵前,也不敢說出來,怕惹人恥笑,正所謂玉珠在前,頑石何用。”
“與其讓我們這些頑石出來獻醜,還不如林兄你直接把自己的玉珠呈上吧,也叫我們學習一番。”
林正皺了皺眉頭,對於謝歡,他還是有些印象,當初在花坊,就是他打算羞辱林正,引得林正憤而做出了《洛神賦》,此人叫他有幾分厭惡,卻不能表露在臉上,隻好笑談道:“不敢,諸位都是大才,林正區區一個杭州秀才,如何敢妄言。”
“哈哈哈,林兄謙虛,洛神賦的作者,豈會是秀才,我看林兄的才華可比當朝狀元。”
謝歡豪爽的笑道,高聲奉承著林正,試圖把他拉到眾人的對立麵,這正是捧殺之道。
“此話,真是叫我惶恐,擔當不起呀。”
林正再次拒絕,叫謝歡有些不快,他原本就是想要看看林正到底有多厲害,還是一時僥幸,若是林正不能做出那日如《洛神賦》的文章,他就會乘機狠狠的羞辱林正一番,叫他名聲掃地。
“林兄,你如此這般推三阻四,實在不給人麵子,還是說你害怕露餡,這洛神賦隻怕根本不是你所做吧。”
謝歡毫不客氣的當著眾人的麵質疑道,目光冰冷的盯著林正。
見狀,青蓮客當即站了起來,有些不快道:“謝歡,你是什麼意思,眼裏容不下別人嗎?洛神賦一文,自古未有,如何會是抄襲。”
“但是林兄的舉動實在叫人懷疑,憑借你做洛神賦的文采,想要替郡王題詩一首,豈不是輕而易舉,現在反而百般推諉,諸位,你們不妨想想,林兄的水平不過是一介儒士,尚未參加舉人試,豈能做出洛神賦,這般文采斐然的詩文,隻怕儒師之境,也不敢誇口呀。”
謝歡的一番言論,立刻引起了眾人的猜疑,低聲議論。
“是呀,謝歡說的不無道理,區區一個儒士,何德何能,做出這般詩文。”
“我看就是他抄襲來的,這種毛頭小子,根本不可能有這種境界。”
林正心中惱怒,暗暗道,我擦,你小子是鐵了心要跟我過不去吧,那就別怪我打你臉了,老子肚子裏現在可是滿腹經綸,除了文章,可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既然謝兄懷疑,那我也不好辯解,隻有作上一首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就請各位聽好吧。”
林正氣勢一變,浩然氣翻騰上用,由丹田發聲。
“漢家煙塵在南方,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鬥。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
一首氣勢磅礴的燕歌行從林正的口中朗誦而出,借助浩然氣,滌蕩四方,不由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吸引了,腦海中浮現出詩文的場景。
在鑼聲響徹、重鼓棰聲中,將軍整軍,跨出關隘,旌旗迎風,戰馬在逶迤碣石的山間飛馳,荒野之中,獵獵的肅殺之風,卷起一地沙塵,在白刃亂舞中,夾雜著鮮血紛飛,將軍身受皇家深恩,思念報國,以死盡忠,力戰敵寇。
“好,好,有此文相贈,隻怕四皇子一定可以旗開得勝,手刃賊子,林正先生的文采絕對是貨真價實,謝兄,你就別在猜疑了,哈哈哈,就用這首詩做題詞了,林才子,今天小王受你一詩贈送,算是欠了你一份情,不知道你有什麼請求。”
聽罷,劉希大喜,露出了驚歎的表情,對林正不由心生幾分敬佩,他原有的狐疑也煙消雲散。
“郡王客氣了,我不過是為了打消謝兄的顧慮罷了,免得他胡思亂想,哈哈哈。”
看著謝歡,林正露出了譏諷的笑意,眼神中的不屑一閃而過,暗道,小樣,叫你還刁難我,什麼儒家名士,不過是一心胸狹小之徒。
謝歡的麵色鐵青,隱約帶著幾分醬紅,咬牙切齒,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但是卻不便發作,隻能恨恨的盯著林正,暗暗發狠,要給他一點教訓,他想不到,林正居然還真有這般文采。
這時,畫舫突然搖晃起來,眾人大驚,不知道是何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