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重新回到樹屋的時候,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林玉兒還在靜心等候,她似乎對於莫牙留下書架上的書卷非常感興趣,不禁隨手拿了幾本過來翻閱,一時間竟然看入神了,在林正的喊聲中,才掩卷發現兩人。
林玉兒有些害羞,怯生生對莫牙道:“老先生勿怪,玉兒是等得困了乏了,百無聊賴,才隨手翻看了幾卷,並非有意……”
沒等她說完,莫牙和氣笑道:“哈哈哈,你若喜歡,盡管拿了去吧,不過幾卷書而已,老夫早已經看厭,不過我懶罷了,若是得了空,隻怕要拾掇拾掇,盡數丟了去。”
“啊,這麼好的書,老先生居然要丟了,太可惜了。”
“所以呀,你正好拿走吧。”
林玉兒用撲朔閃亮的眼睛看向林正,詢問道:“可以嗎?”
看了兩眼,林正發現她手中的書,是一本道家典籍《道法會元》,隱約有點印象,似乎不簡單的模樣,他趕緊道:“那還不謝謝先生。”
“多謝老先生。”
林玉兒樂滋滋的抱起手中的書卷,恭敬道謝。
作為林正的伴讀侍女,林玉兒讀書認字不在話下,更通曉不少儒家典籍,正是看她聰明,林正才常常將她帶在身邊,著重培養。
酉時,主仆二人才回到了客棧,剛剛手頭寬裕,林正特地換了兩間上房,讓林玉兒單獨居住,這樣,他做事也能方便不少。
用過晚飯,林正就回到房間修煉,如果能夠儒道雙修,那日後應敵,想來就能輕鬆不少,參加舉人試也會事半功倍,畢竟道家法門絲毫不遜儒家。
使用內視之法,林正發現自己體內的玉碑,居然多了幾絲白氣繚繞,正是道家元氣,浩然氣在玉碑外圍環繞,仿佛是玉碑庇護著道家元氣,不受浩然氣的欺負,他暗暗道,看來想要調和兩者的關係,不容易呀。
他修煉儒家法訣已有將近十載,論語早已經滾瓜爛熟,倒背如流,現在修煉道德經,十分困難,彼此力量十分不均,若非有道家聖物的玉碑在,隻怕早已經氣息紊亂,浩然氣爆體。
林正現在依靠玉碑,緩慢增長著道家元氣的力量,導致他目前的浩然氣不進反退,原本天演論修煉到達了瓶頸,如今反而降了下去,若是繼續下去,隻怕舉人試難以應對。
論語入門之後,林正便一直在修煉天演論,雖然是殘缺的法門,但是他通過玉碑知道,這天演論絕非普通的功法。
功法按照分類,可謂天地玄黃四級,甲乙丙三等,這全本的天演論,至少也是地級乙等的功法。
可惜天演論是殘缺不全,連玉碑也難以補充其全文,不能長久修煉,所以他才迫切打算去岐山修學,學習儒家更為高深的法門,畢竟林家在杭州隻是一方豪強,並非名門望族,沒有功法底蘊,唯有求學岐山一途。
儒家自立宗門於岐山,廣傳論語,教授天下儒生,可惜論語深奧,不輔以其他儒家經典,難以大成,所以天下儒生皆願上岐山求學,習得聖人大道。
修煉了一陣,林正稍作休息,在浩然氣的幹擾下,修煉道家元氣,實乃難受,叫他感覺五髒六腑一股氣息亂竄,進展緩慢。
林正打開窗子,外麵月明星稀,正是賞月觀星的好時辰,一陣涼風煞是愜意。
此時三更天,客棧沿途的街道已經無人,隻有時不時傳來的打更聲,“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防賊防盜 閉門關窗,平安無事嘍。”
這客棧位於居民區附近,地勢較偏,所以價格便宜,晚上也安靜,不似鬧市區的客棧,燈火通明,不少進京考學的寒門子弟都會選在此。
夜晚都會有巡夜的兵士,比白天更加頻繁換班,所以京城的治安一向不錯,鮮少盜竊殺人之事。
坐在椅子上,林正點起了油燈,拿出自己平素使用的文房四寶,他開始製作書帛,上次李白的白馬篇,被他用掉了,這書帛蘊含的威力巨大,如今自然需要重新寫上一兩卷書帛防身。
書帛製作的工序複雜,每一筆一劃都需要全神貫注,稍有不和諧,全句作廢,效用大損,製作書帛的文房四寶都是上好的用具,為了買下它們,林正可花光了自己積攢幾年的小金庫。
書寫在書帛上的文章,都是林正精挑細選的,不曾在這個世界出現的,最常見,便是李白的詩篇,他發現,這些文章蘊含的威力和作者的名氣有很大關係,李白杜甫之流和賈島孟郊之流,全然不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