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5、道德與人性(1 / 2)

5、道德與人性

每天晚上,瀾都會與薇安上會網,說一些相信她的話。然後睡覺之前,又給薇安打電話,跟薇安聊很多,問她教學情況和學生情況,白天都做了些什麼,累不累等等,好象有說不完的話。開始薇安隻是應付似地和瀾聊聊,把接瀾的電話當成每晚必須完成的功課,就跟自己為學生備課一樣。慢慢地,薇安在睡之前,就開始盼望瀾的電話了,薇安逐漸覺得枕著瀾的喃喃細語入睡是一種美好的享受。

到月底了,薇安的學校開始放月假。薇安一下子又陷入無盡的孤獨之中,學校從往日的沸騰突然降到寂靜,學生全散了,住校的隻有廖廖幾個外地教師,甚至連那幾個教師也都陸續有約出去了。下午,薇安閑得無事,一個人出去逛街,逛來逛去,又逛到深圳書城。後來,薇安除了買到幾本書和一些日用品外,沒有什麼別的收獲。回到宿舍,薇安一頭倒在床上,睡起了悶覺。可是翻來覆去,就是不能入眠,她爬起來靠在床頭看書,看著看著,覺得有點倦,便又縮到床上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薇安被一陣手機鈴聲鬧醒了。薇安一看是瀾的電話,瀾姐,薇安叫道。瀾在那頭說:“安安,你現在哪?”薇安說她在宿舍睡大覺呢。瀾要薇安趕緊出來,她已經開車到了薇安的學校大門外了,因為放假,保安不讓車進來。薇安問瀾為什麼突然就來了,瀾告訴薇安,這幾天她太想薇安了,在家裏畫了一些薇安的人像,讓薇安去看看,順便就在瀾那兒休假。薇安心頭湧出一股感動,她趕緊從床上翻起來,走到學校大門口將瀾迎了進來。

瀾是第一次進入薇安的宿舍,大約30平米的一室一廳,臥室除了一張床、一張寫字台和一台電腦、一個簡易衣櫃就沒有別的了,客廳是一張小圓桌,兩把小皮椅,一張雙人沙發,一把落地風扇在客廳一側向著整個房間旋轉著,再沒有其它可圈可點的家具了,薇安天天就是在這種環境下生活的,瀾有些兒心疼。她對薇安說:“在周圍買套房子吧,長期住在學校的小房子裏也壓抑。”薇安疑惑不解地問:“我倒不覺得,你感到壓抑嗎?”瀾點了點頭,抱著薇安,輕輕地說:“安安,你過得太苦了!”薇安的頭搭在瀾的肩頭上,享受著瀾的關愛,突然之間,她心裏就柔情四起。薇安下意識地抱緊了瀾,眼淚不爭氣地淌出來,滴在瀾的肩膀上。瀾感覺到薇安在落淚,她扳開薇安的身子,用雙手捧著薇安淚眼婆娑的臉孔,湊過唇去溫存地吻著薇安的額,薇安有一陣子混亂和恐慌。

瀾將薇安接到她的美術學校,帶著她參觀教室和學生的美術作品,還有瀾自己前段時間畫的想象畫,薇安在畫上麵看到了一個個的自己,被瀾渲染得純美而高雅。後來,瀾一時興起,拉著薇安出去,開車到一條小溪邊畫晚霞。小溪的兩邊是一望無際的菜地,薇安從來沒看到過這麼寬廣的菜地,估計這兒的蔬菜供養著深圳市的一方人吧。許多菜農在地裏幹活,一支支噴頭向菜地裏噴灑著清爽的自來水。瀾撐好畫夾,張開兩條腿站在畫夾前作畫,薇安緩緩地沿著小溪漫步,小溪邊的堤岸上長著叫不出名的草,這些草與家鄉的很不一樣。薇安記得她小時候經常隨外婆在江邊或是田埂上割豬草的,偶爾薇安也會幫著外婆扯上一把草,外婆總是誇薇安能幹、乖,還會把薇安手中的草擇出一些,說那些草豬不喜歡吃的。薇安無趣了便去捉蜻蜓、捕蝴蝶,但是很奇怪,深圳的天空中很少飛著家鄉的那種蜻蜓,倒是有一些超級陰險的大蚊子,嗡嗡地在薇安周圍飛來舞去的。

晚上,瀾親密地摟著薇安睡覺,薇安感到很緊張,時不時地想與瀾隔開一點距離。瀾握著薇安的手問:“安安,你看過《自梳》、《刺青》這樣的電影嗎?”薇安搖搖頭,瀾說她馬上從網上找來看看,薇安不願意,說:“明晚再看吧,今天太晚了。瀾姐,這個電影是不是很好看,你給我介紹一下劇情吧。”瀾思索了一小會,望著薇安平靜地說:“都是女同電影,演繹女人之間的愛情故事。安安,你不要覺得難為情,國外早就有同性戀結婚的了,台灣也有,就我們大陸的人戴著有色眼鏡。我和朋友在國外的T吧玩,成群的Lesbian(蕾絲邊)都在那兒約會,喝酒,休閑,根本沒有什麼別樣眼光,我們在國外的街頭上看到好多男的女的同性戀,都很自然地在大庭廣眾下摟抱,我沒看到周圍有哪個像我們大陸人一樣對這種現象表現出驚奇和排斥。”薇安聽得一驚一乍的,腦海裏又想象著瀾所訴的國外那些同性戀在一起的情景。但薇安還是覺得自己的手被一條無形的鏈子捆綁著,她望了瀾一眼:“人言可畏啊,中國人向來是唾沫可以堆死人的。”瀾不以為言地說:怕什麼,有我呢,我敢保證,過不了二十年,大陸也會承認我們擇愛權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