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成績的原因,易忠仁從來沒期望過自己考上大學,但不代表他不喜歡學校,他喜歡學校,從小孤獨的他,喜歡同學們的歡笑,喜歡老師們的責罵,喜歡學校食堂的大媽們……做的菜。
但是英語如同魔障一般困住了他,可以說就是因為英語,他才成為的學渣,他想過好好讀,但沒辦法,這個年紀的愣頭青,沒有自製力,而且他的腦子不好使。
好在雖然人是頭鐵了點,但除了情商以外還不算太笨,他有一個好嗓門,沒有老師,也自學聲樂,這可以說是他唯一值得驕傲的事了,之後就報考了音樂專業。
每天放學回家,他都不做什麼作業,而是到自家天台去練嗓子,也就是我們說的擾民。
緣分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就好像易忠仁不知道夏小雨為了上高中,母親帶著她租房子住到了易忠仁家對麵。
他也不知道夏小雨每天都會在窗口看這個傻瓜唱歌,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這個班裏的萬年吊車尾唱歌還蠻好聽的。
一天,一個星期,一個月,易忠仁在那天終於發現了夏小雨居然就住自家對麵,而且還偷看自己唱歌,兩人的眼光碰在一起,一個唱錯了調,一個拉起了窗簾。
為什麼現在才發現?
學渣上學每次遲到,而學霸都是早早就到學校,所以早上兩人是遇不到的,學渣放學還要到處浪一會兒,天不黑都不回家,而學霸還要回家做飯。
兩人就這樣隔著一條五米寬的道,卻從沒遇到過。
那一夜,易忠仁沒睡著,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們總會胡思亂想,她怎麼會在哪裏?她什麼時候住哪裏的?難道好久以前就被偷看了嗎?我唱的這麼好聽,她會不會愛上我?
那一夜,夏小雨沒睡好,紅著臉把頭埋進被窩,他看到了,被他發現了,怎麼辦,我怎麼會害羞?
因為沒睡好的緣故,第二天夏小雨起床晚了,慌慌張張的出門,卻發現對麵的易忠仁也剛出門,兩人呆在了原地。
最後還是易忠仁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額…早,好巧啊,嘿嘿…嘿嘿!”
看著憨笑的易忠仁,夏小雨也捂嘴笑了起來,臉頰紅撲撲的:“一起吧,快走,要遲到了。”
說完,不等易忠仁,她就跑了出去,易忠仁則呆了幾秒,心裏好可愛啊:“等…等等我!”說著,也追了上去。
課堂上,不知為何,兩人總會忍不住看對方一眼,他們不知道,一顆種子已經種到了心裏。
往後的日子裏,兩人上學放學都一起回家,逐漸熟悉起來後,易忠仁也借著找學霸補習的名義,經常去夏小雨家做客,雖然她媽非常不待見,而夏小雨也經常到易忠仁家聽他唱歌,找易老爺子下棋。
種子發芽了,那一天,楞頭如易忠仁,在唱了一首《老司機帶帶我》後,表白了,單純且剛對異性產生好感的夏小雨居然答應了,兩人就這麼走到了一起,不得不說緣分這種東西是真的說不清楚。
總之,那時還天真的夏小雨,年紀輕輕就上了賊…嗯,就被這個愣頭青給蠱惑了。
坑爹的日子卻才剛剛到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夏小雨越來越感性,易忠仁越來越愣頭青,她發現,除了唱歌好聽以外,易忠仁智商堪憂,情商感人,直到今天,夏小雨實在忍不住這死宅了,才會說出那翻話來。
現在,易忠仁正坐在學校的睡蓮池旁邊,從地上抓了一把石子,一個一個往水裏扔,口裏重複著一句話:“她愛我,她不愛我,她愛我,她不愛我……”
最後一個石子也扔完了:“她不愛我……嗯?她怎麼可能會不愛我呢?”
思緒飄轉,每次約會,兩人都是在學校那棵歪脖子樹下,易忠仁這個人呢,上學遲到,上課遲到,約會自然也不例外,而夏小雨總是準時在樹下等他。
“又讓你久等了,來了好一會兒了吧。”
“沒,我也是剛到,不過作為遲到懲罰,你要唱一首歌給我聽,嘻嘻!”
地上一堆被撕成碎片的歪脖子樹葉出賣了她,應該等了好一會兒吧。
思緒又轉回來,每次生氣都是用唱歌哄小雨的,難道!
“豁出去了!小雨,等我!我知道要怎麼做了!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易忠仁眼神掙紮了一下,但很快堅定了什麼,在微風中,大步流星的向著教學樓走去。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