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將近有二十分鍾的時候,他們終於停下了。
停在了一座比周圍其他墓碑要高大的墓碑前。
此刻,冷風吹的更猛烈了,繚亂了她的發絲,掀起了她的裙角。
頓時,她不由得發了一下抖才慢慢的張口,問,“這座是不是就是爸爸的?”
“大概是。”他眼睛掃視著周圍,神情特別的不自然。
“天這麼黑,我們不會認錯吧!”
未免她擔心了。“我還是拿手機出來照一照確定一下。”
“不用。”他忽然伸手阻止了她要掏手機的手,語氣有點淡漠。
“那再看看?”她提議著。
“上一次來是四年前,如今已經不太確定在哪個方位了。”他話中帶著幾絲的自責,眸子裏與生俱來的寒意與周圍的冷風交錯著。
幾乎是站了許久許久,他又接著說道,“我破例了,本不該來的。”
“破例?”她發問。
“我曾經答應過他一個人不會來看他,於是四年了,我幾度掙紮,這次終於能來了,但我想,我是違背了他的話。”他感歎著,眼睛直盯著那黑漆漆的墓碑。
“為什麼?”她忽然抬頭,晶亮的瞳孔散發著不一樣的光彩,沁透在這黑夜之中,讓人看了不由得心裏一喜。
當然她的一些小小的舉動總能牽引起他的情緒。
“說來話長。”他轉頭輕撫了她的發絲,依舊在感歎。“不過,我可以長話短說。”
“七年前,那時我剛剛成年,本是青春正好,但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我這輩子都難以忘卻的事情,那個女人她背叛了爸爸,帶著私生女強勢進門要坐穩千於集團董事的位置,正因這件事,爸爸舊疾複發,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慢慢的,病重了,有一天再也醒不過來,這樣,所有的擔子與災難便全部降臨到了我的身上……”
“那後來……”她兩隻手握住他輕撫著她發絲的手腕,有些著急的問,“後來怎樣保住千於的?”
“那些都不重要了。”
有些事適合說,而有些事是不適合說的。
“老公。”看到他傷感的樣子,她心頭發緊。
“之前我答應過他,以後若是去看他,絕對要帶上那個女人,不然他不希望隻看到我,並且也隻有每個月的十號晚上才能來,所以誤了四年,如今,我帶著你,他會高興的。”
原來如此,許瑾妍在心裏感歎著,但聽了之後,和他一樣,她心裏是感傷的。
可,她好奇心重,想知道每個月的十號晚上意味著什麼。
所以,萬般猶豫之下,她還是開了口,問,“每個月十號晚上意味著什麼?”
他本來就打算將一切都告訴她,所以才願意將她帶到這裏來。
其實他早該帶她來了,作為千於的少夫人,她絕對最有資格知道他以前的一切。
“每個月十號晚上都是那個女人的生日,這個是爸爸規定的,他愛那個女人,願意每個月都為她過一次生日。”
“這樣啊。”
總歸這個答案是令人所傷感的,結合之前他媽媽幹過的那些事,她覺得如果是她遇上這樣的事,也不會輕易原諒。
“之前是我一直誤解了,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