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多歲的南京戶部尚書張慎言和右府提督操江兼巡江防誠意伯劉孔昭,實在是看不下福王朱由崧赤裸裸的色相憤怒離席,二位老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陣搖頭歎息。
張慎言道:“唉,劉將軍,你看看,我大明上下多是如此無能好色之輩,這大明現在是危如累卵,這幫混蛋還有心思尋歡作樂!我太祖高皇帝的後人如此不堪!二十幾個藩王個個一無是處!氣煞老夫也!”
誠意伯劉孔昭看了看四周小聲對張慎言:“那可不一定,這藩王裏也有有種的,唐王就是條漢子!走,去我家,我們嘮嗑嘮嗑說道說道。”拉著張慎言就往家裏拉。
張慎言聽到唐王朱聿鍵,也是對唐王朱聿鍵心生佩服,可是早幾年前清兵侵入京城,唐王朱聿鍵因為違反崇禎皇帝的忌諱,私自調兵進京城勤王,被皇上崇禎皇帝廢為庶民了,沒準那天崇禎皇帝高興了又扶正為唐王了,可這唐王朱聿鍵的威信號召力可是失去一半了,沒有兵權沒有威信的藩王還能有什麼作為,想到此處張慎言搖頭惋惜。
張慎言看這天色也晚了,家裏已經過了飯點了,這俸祿又是幾個月沒發了,能省就省吧,剛在飯桌上肚子裏的氣也消了,現在肚子也餓了,見劉孔昭的邀請正合張慎言的意。
因為張慎言最近感覺大明變化很詭秘啊,皇上不知道去那裏了,這李賊圍京城後,搖身一變成了大明陝西王,奉旨駐防京城抗滿夷,還接到四川同僚傳來的消息,說張獻忠反賊這斯,竟然也從了李賊的調遣,派他的幹兒子李定國進京,這都是什麼事啊,真夠詭秘的。想找人嘮嗑,可這身邊竟是無恥之徒躲都來不及呢,天天尋歡作樂,還能找這些人說正事啊。
這大明勳貴劉孔昭為人正氣,可最近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發瘋一樣練水兵,一直找不到他,如果不是福王駕到他牙根就不會出現,也好,和他嘮嗑嘮嗑,憋壞了。
南京街道上一個身板硬朗的老頭拉著一個胡須發白的老頭,七拐八拐的消失在巷子裏頭。
終於到了劉孔昭的家,到到裏屋,劉孔昭讓張慎言坐會兒,倒上茶水,他去廚房弄點下酒菜,張慎言喝著茶水對正去廚房的劉孔昭道:“老弟啊,你把下人都辭退了啊。”劉孔昭頭也不回埋怨道:“退了幾個,就留了兩個老人,現在已睡了,現在大明局勢緊張,這俸祿也是斷斷續續,老子也沒有別的營生,這工錢快給不起了,現在吃老本呢,所以呢能省就省,我那還有一堆水兵還要養呢,要不是那幫孫子看老子手握兵權,早就把我的兵餉吞掉了!”說完便去廚房弄菜。
張慎言也是微微點頭讚許,又搖頭歎息,自已又何嚐不是呢。這南京城清廉的官員都在緊縮家裏用度,閑了就得出來打份工,掙點小錢補貼家裏,恥於馬士英等人貪官汙吏同流合汙。
不一會兒,劉孔昭弄了幾個涼菜上後上桌子,兩人便提筷端酒對飲,這時張慎言問有些醉意的劉孔昭道:“老弟啊,這大明天下局勢你怎麼看啊,為什麼老夫看不明白?”
劉孔昭打著酒嗝笑道:“嗬嗬,老哥啊,這天塌不下來,雖然有些驚險,但陛下已經化解了,老弟估計最近南京府也不會安靜太久,所以老弟我日夜練兵,就等聖上招喚!”張慎言臉色興奮問道:“老弟,何出此言,你知道的聖上去處?難道老弟你有內幕消息啊,給老哥透露一下唄,老弟你最近發瘋一樣練水兵,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誠意伯劉孔昭笑著捏著發白的胡須道:“老弟那有什麼內幕消息啊,都是自個沒事胡想唄。”張慎言急道:“哎呀老弟,你叫我來你這裏就是喝酒吹牛啊!”劉孔昭“哈哈哈,哥哥,別急,聽老弟我瞎咧咧。”張慎言往嘴裏扔了顆花生米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劉孔昭分析道:“自從李賊兵圍京城,突然間陛下旨這李賊為陝西王,而陛下卻不知所蹤,讓我等一頭霧水啊,要不是老弟我想到一個人我也是不知道所以,嗬嗬嗬。”張慎言納悶兒問道:“是什麼人?”“吳襄!”劉孔昭笑道。
“吳襄!吳總兵!”張慎言大吃一驚道,想了想臉色大變猛然起身喊道:“難道吳襄這斯膽大包天竟敢劫持陛下!”
劉孔昭一聽到大逆不道這言當時就臉綠了,連忙按住張慎言坐下安慰道:“非也非也,這吳襄可沒那麼大的膽子,老哥嗬,聽老弟弟慢慢道來,全是老弟的推測,你聽聽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