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走廊上人來人往,看見了楊子身邊的美婦人,不由自主地觀望,有的偷看,有的凝視,有的議論,有的震驚,不一而足,讓楊子心裏爽透了。
楊子一激動,幹脆,挽住了春鳥夫人的胳膊,春鳥夫人開始還猶豫了下,身體都顫栗了一下,隨即接受了。於是,楊子聽到身後有男人羨慕嫉妒恨地咒罵:“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楊子上車以後,安靜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此時,公寓門崗急匆匆從前麵過來,喝令他們停車,然後,從降下來的窗戶裏詢問幾個問題,要求車輛登記,其實,楊子發現,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春鳥夫人,哈喇子都流了一地!
很快趕到醫院,也找到了病房,不過,重症監護病房外麵,劉軍,黃小明正和一個工頭模樣的人吵架,連旁邊的醫生護士都被牽涉了。
“不行,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打入至少三萬塊錢,因為他問題很嚴重,多處粉碎性骨折,需要大規模多場手術,花費不菲!”一個年輕的男醫生說。
“聽見沒有?至少一萬塊,我不相信,你們沒有一萬塊錢!你們已經拖了我們兩個月工資了!”黃小明憤怒地喊。
旁邊一個女護士慍怒地白了他一眼,製止他大聲喧嘩。“這是醫院,不是荒郊野外,注意影響。”
一個胖乎乎的年輕人,有些尷尬,有些倨傲,身上還有些泥土點兒,水泥灰塵,一看就是個工頭兒,帶著哭腔:“老兄,不是我不願意,這事情真的不歸我管,我哥還被上頭欠著幾百萬呢,我真沒錢兒啊。這不,一萬塊還是我私人的錢。”
“胡扯,你以前賺了多少?我不信三萬五萬你拿不出來!”劉軍揮舞拳頭要揍那小子。
“大哥,真不怨我啊,我才接班三天,我哥以前總管,這不前幾天出車禍了嗎?我剛來出頭露麵兒,你說我倒黴不?”工頭氣得渾身打哆嗦。
“不信,不信!”黃小明,就是醫生、護士也不信。楊子也不信,春鳥夫人皺著眉頭不吱聲。
“大哥大姐們,你們真不知道一家有一家的難!我哥以前的確賺了不少,可是,他吃喝嫖賭都扔得差不多了,光二奶就包了仨,他一出車禍,仨狐狸-精裹了他的錢財都跑了,房產也不在他的名下,現在,我嫂子還在住院呢,我,我,你們說我……”
劉軍看這工頭雖然有些傲慢,神情還算誠實,隻能說:“那好,我回家把自己的錢取出來,再向叔叔借點兒。”
劉軍要走,黃小明也說:“這樣吧,我卡裏還有幾千塊,再去借點兒。就是需要時間。”
楊子想起了孫雯娜給他留下的銀行卡,現在還有一萬多塊,馬上跟醫生說:“我卡裏有一萬多,先湊上。”
醫生有些感動:“您是?”
劉軍抓住黃小明的手,又抓住楊子的手,使勁地搖晃,驕傲地對醫生說:“我們都是戰友!”
醫生和護士相視一笑,溫暖地說:“那好,我們先讓病人進急診室救護,你們馬上湊夠三萬塊錢,我們等著你們,一旦湊夠,我們馬上第一個讓你們做手術!”
三個戰友握別以後,讓工頭在這裏等待,三人連王濤也不看,直接回去弄錢,楊子拿著卡要到外麵銀行取錢。
出來以後,楊子急急忙忙地奔向大街,急不可耐,身邊,春鳥夫人如影隨形,好像幽靈幻影一樣輕盈迅捷,到了工商銀行,楊子進自動取款機取現,被春鳥夫人攔截了。
“楊子先生,您確認需要多少錢?”春鳥夫人問。
楊子略微沉思,苦笑著說:“需要多少?誰知道,如果包工頭真的那種情況,王濤還真難得到多少救助,看樣子,他住院治療和修養花費,總數不會少於二三十萬!這可慘了,我們都退役不久,手裏那點兒複員費都用了,王濤更慘,錢都打給哥哥結婚了……也許,隻能到民政部門申請救助。”
春鳥夫人搖頭說:“最好不要那樣,男人應該有尊嚴。”
楊子苦笑一聲:“尊嚴算什麼?為了挽救王濤的生命,我寧可犧牲自己的尊嚴,說老實話,誰要是能借給我這麼多錢給王濤看病,我情願給他當奴隸!”
春鳥夫人凝視著楊子,非常認真,莊嚴地點點頭:“不需要,其實,楊子先生,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最起碼是合夥人,你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這個錢我們出了。”
楊子有些意外:“這麼多錢啊。”
春鳥夫人溫柔地拍拍楊子的手:“這些錢也不多,隻要能成全您的尊嚴,我覺得很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