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雖然這樣說,但心理準備這種東西,看不見你永遠都是準備的不夠。我去的時候護士正在給晨曦打杜冷丁,消炎針,我看到晨曦疼的臉上青筋鼓鼓的,一跳一跳;我看到他空蕩蕩的一條褲腿恨不能暈死過去,可是我不能。我死死盯著那條褲腿,感覺我的心也空了,大腦也空了,隻剩下褲腿。
“晨曦,你怎麼樣?還疼嗎?”護士走了,我就小跑過去試安慰他微笑的問。
“不疼,你不要哭,我沒事。”他說著用手抹掉我眼睛裏湧出的淚。
“我沒哭。”我狠狠的抹了把淚,“騙子!怎麼會不疼……,”我沒法再說下去了,埋在他胸前默默的流淚。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他,這樣一個美好善良的男人,他以前受了那麼多的苦,那麼讓人心疼,好不容易開始走上正軌,又偏偏被我連累,為我受到這樣……,我感覺我除了哭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怎麼做了。
之後我每天都去陪著他,有時候他睡著了,我就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我把頭埋在他胸口,我的唇輕輕地擦過他的下巴,軟軟的,暖暖的,我的心又揪成一團,他明明可以更好,更出色的,但卻因為我失去了一條腿。
救回優利卡
經過休養,兩個月後我和子謙,左逸一行人來到德國,我不知道對方是以為我們不可能找到這裏還是不在意我是否能找到這裏,我們進去的時候,優利卡在院子前的草地上和一隻哈士奇玩耍,看起來很好。
“優利卡!優利卡!”我忍不住喊他。優利卡聽到聲音抬頭慌張地左右看看,又低下頭,有幾分沮喪。“優利卡,這裏。”我大聲喊他,然後走過去,他終於看見了我,向我跑來,我蹲下來,展開懷抱,看著他興高采烈地的向我跑來,感覺這兩個多月的煎熬都煙消雲散了,但他終於回到我懷裏時,我高興的抑製不住的幸福的流淚。
我抱著優利卡一步步走地向造成我們分離的罪魁禍首——霍亨斯。“霍亨斯先生,您應該知道您是沒有任何權利從我身邊帶走優利卡的,對於您的這種行為,我完全可以控告您。”但當我看到那個老人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優利卡,用包含歉意,內疚,感激的複雜目光看著我,讓我想起調查的資料顯示的信息:這個80歲的老人在五個月那次空難中失去了所有的家人時,原來滿腔的怒火,各種難聽的話,我一句也說不出來。但我實在無法原諒他,特別是想到程曦,我的心又在疼。
“子謙,拜托你了。”我抱著優利卡走開,我相信他會處理的很好的,我也不想在優利卡麵前表現的咄咄逼人,畢竟他也算優利卡血緣上的爺爺,而且優利卡才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我不想他的童年留下這樣陰影。
“優利卡,我們回家好嗎。”我親親他的臉。
“嗯,好,但我還沒和爺爺告別。”優利卡皺著眉頭。
“那你去吧。”我把他放下來,他提著小腿的跑過去,爬到霍亨斯老先生的腿上,“爺爺,媽咪來接我了,我回去了。”親親他的臉頰,然後過來拉著我的手說“好了,現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