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快追!她一定跑不遠!散開!”原本安靜沉睡的森林被突如其來的馬蹄聲驚醒,一群鳥兒驚恐的向天空飛去,發出刺耳的鳴叫,絲毫不影響這群不速之客的心情,一大隊人馬快速的燃起火炬,分成幾小隊向森林深處散開,似乎這樣的夜晚有些什麼令人不安的事情將要發生。
月光下,四周很是安靜,遠處忽然驚起的鳥兒刺激著河邊大石下一女子神經,看著鳥兒驚起的方向,女子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一臉的愁容,小唇緊咬,微微泛白,突然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將懷中的孩子放在大石頭上,顫抖著取下了發髻上的蓮花木簪,“寶貝!你不要怪娘親,希望你來生投胎到個好人家!寶貝......”女子撲倒在孩子身上緊緊抱住懷中的嬰兒,滿滿的不舍,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女子放下懷裏的孩子,雙手緊握木簪,用鋒利對準了嬰兒的咽喉。“不!我不能這麼做!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女子軟軟的放下簪子,再次緊緊的抱起孩子,這叫她怎麼能下得去這個手?
“在那裏!她在那裏!快追!大人有令,保住孩子!大人殺無赦!”很快,四周火光越來越近,紛亂的馬蹄聲喚醒還在哭泣中的女子,女子猛然一回頭,看見不遠處的火光,眼裏閃現出了驚慌,抱起懷中的孩子,向深林奔去,不可以讓他們抓到孩子!絕對不可以!女子拚命地奔跑,繡花鞋都跑掉了也不知道,地上的枯枝石子割傷了腳底也毫無知覺,鮮血流淌一地。
“啊!”一個踉蹌,女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懷中的孩子也跌出了女子的懷抱,許是磕著孩子了,繈褓裏原本沉睡的嬰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女子顧不得膝蓋上傳來的疼痛,手腳並用的爬到了孩子身邊,眼淚模糊了雙眼,女子看著孩子並沒有將他抱起,她知道身後的追兵已經就要到跟前了,再不下手就晚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孩子讓他們帶走,顫抖著舉起手中折成兩半的木簪,用鋒利對準了嬰兒的咽喉,兩行熱淚默默地流淌了下來,對不起了,寶貝......閉上眼睛,舉起木簪刺了下去。
“噗!”胸口傳來的刺痛感,使得女子的手一軟,即將插入嬰兒咽喉的木簪無聲的落在了地上,一個踉蹌,女子撲倒在旁,一隻手努力的撐起自己的身子,另一隻手想去觸及那還在哇哇大哭的孩子,胸口一股溫熱的液體湧了出來,女子緩緩地看著自己的胸口,一個箭頭在自己胸口泛著銀光,血液像是終得到釋放一般,爭先恐後的向外湧,“不......”女子想要呼喊,咽喉卻辛辣得難受,仿佛靈魂抽離般,連動彈的力氣都快沒了,緩緩地回過頭,看見那人靜靜地站在自己身後,垂下拿著弓箭的手,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那樣平靜的眼神。
不要帶走我的孩子,她想這麼說,但是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說話了,像斷了線的風箏,他就那樣看著她倒在地上。一個轉身那人消失在了樹林裏,火光匆匆趕來,照亮了這四周,地上躺著那女子,似乎沒了氣息,旁邊的孩子不停歇的哭喊著,所有嘈雜的聲音像是消失了一般,女子僅剩的最後一點意識在慢慢消失,那群騎馬而來的追兵,抱走了她的孩子,火光漸漸遠去,徒留她一個人躺在冰涼的地上.
“曉雅?快醒醒!怎麼了?怎麼流淚了?”曉雅皺了皺眉毛,我睡著了?伸手摸了摸臉頰,是濕潤的,是睡著了嗎?我夢到了什麼,怎麼會哭呢?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嗬嗬!沒什麼,我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有點難受而已。”那人見曉雅醒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快準備一下吧!接下來是你的小班的課!”說罷趕緊抱著自己的書離開了辦公室,留下曉雅一個人對著桌子發呆。“嘶!好疼!”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疼痛,曉雅拉開衣領看,胸口上什麼都沒有啊?
“叮叮叮叮......”一聲急促的鈴聲,喚醒了曉雅的思緒,才想起接下來是小班美術課,曉雅拿起桌上的畫筆,匆匆的出了辦公室,“嗚哇嗚哇.....”一進教室,曉雅就看見小秋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而旁邊的小夥伴自顧自的玩著玩具,“怎麼了?小秋,為什麼哭啊?跟老師說說好嗎?”曉雅放下手中的畫筆,蹲在地上輕輕摸著小秋的腦袋,“曉雅姐姐!嗚......小豪搶我畫筆,還把我的裙子畫髒了。”坐在地上的小秋看見曉雅老師來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跑到曉雅懷裏告狀,一旁玩著玩具的小豪看見了,咬著嘴唇看著曉雅,一扭頭,別扭的說:“我才沒有搶她的畫筆,是她放在桌子上,我不過是拿來用一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