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我迷茫的站在劉府後院的假山旁,看著池邊的蝴蝶飛來飛去,思索著我到底是誰這個曾經令莊子迷惘的話題。
如果是在一個月前我會大聲的告訴你我是鎮南將軍荊州牧長子劉琦劉稚圭。但是日前偶然風寒,昏迷數日醒來之後,腦子裏總是出先諸如“袁本初色厲膽薄”“多謀無斷”“做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劉景升乃座談客”“劉景升兒子若豚犬耳”“獅兒誠不可與爭鋒”之類的話。
對此,我感到非常疑惑,袁本初少時便以機達幹略著稱,討董之後數年間先後擊敗公孫瓚等人,雄踞河北四州,雖然於前年敗於曹操之手,卻也說得上是一位人傑。大人上任之時,單身赴任,頃刻間宗賊束手,數年之內袁術孫堅張羨張津相繼敗走,州內政通人和,實非坐而論道之輩可比。至於最後一句,我記得似乎是猘兒誠不可與爭鋒,猘兒是瘋狗的意思,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孫策像一條瘋狗一樣,這似乎並非什麼好話。
突然之間,我覺得頭疼欲裂,福伯見我麵色不好,立刻把我扶到房內,我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好轉。期間大人數次前來探視,關愛之色溢於言表,琮和修也來了,但是我卻覺得極為尷尬。
因為這幾天我腦海內翻來覆去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內容。譬如大人本來因為我與他相似,對我極為喜愛,後來琮娶了大人續弦之侄,後母多次進讒,導致大人對我反感。我為了自保,向表兄諸葛亮求救,結果孔明建議我出鎮江夏。還有幾年後曹孟德利用袁本初二子相攻的機會平定河北四州,險出宛頁以掩襲荊州,大人病疫,琮接任州牧卻向曹操投降諸如此類種種。
我始終難以相信琮會害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安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會去問孔明,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要去江夏,江夏麵對江東倘若江北諸郡投降江夏就是一片絕地了,難道去長沙不是更好嗎?長沙是荊南四郡之首,堂兄也在長沙並且有很多軍隊。而且裏麵有很多蠻人,蠻人大多憨直並且悍勇,是征兵的好地方。
不過琮真的會害我嗎,可惜我已經結婚了,妻子是龐氏之女,非常賢惠,我生病期間她衣不解帶的服侍我。每當我升起休妻再娶的念頭時,龐氏數日不免親奉湯藥的畫麵總是浮現在我的眼前。思前想後我也沒想到什麼別的辦法,隻能決定尊重後母,然後向大人討一份差事,以招攬人才建立自己的班底。
於是在某一天下午,我來到大人書房,表示自己已經成年,希望能夠幫大人分憂。大人似乎高興,考教了我一番,幸好我知道大人好清談,讓福伯打聽到大人最近常看的書,提前下了一番功夫。一番考教之後大人似乎更見高興,立即任命我為襄陽郡功曹,並囑咐我多向同僚請教,不要自滿等等。雖然我聽得頭大但是知道大人討厭失禮,所以一直是表現的很有禮貌的樣子。期間見到後母也禮貌的問候,後母似乎非常驚訝,並含笑誇了我兩句。
當功曹的日子即清閑又無奈,因為我是大人長子,所以很多人都圍在我身邊,甚至如廁的時候都有人恨不得幫我拿廁籌。但是我雖然不是很明白卻也知道這些人並不是什麼好幫手,在絕大多數時候這群人都是被劃分到佞臣裏麵的。
雖然我腦子裏經常出現一個聲音表示舉薦製度如何如何落後,但是我終於還是發現了一個好的作用,那就是使那些無能的人臭名遠揚。不過很不幸的是,我的名聲在州裏似乎非常不好,真正的名士並不理睬我。我見這樣不是辦法,所以想請當地的評論人物的人給我評一下。可惜他們似乎也不是很待見我,我去拜會的時候不是去雲遊就是去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