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身子全部浸在水裏,烏黑的長發飄在水麵上,女子很安靜,安靜的像是不存在。
阿玦,你也不是非我不可。
終於是浮出了水麵,女子麵容冷清,發絲有幾縷粘在臉上,從浴缸站起,瑩潤細嫩的肌膚上水珠慢慢淌下,身材妖嬈,倒真是一隻妖了。
和往常一樣,擦拭完身體,裹著睡袍出去。
男人仍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站著,麵容冷峻,神色不明。
顧沅繞過男人,走到床邊,脫下身上的衣服,男人眼中便出現和以前一模一樣的如細瓷般的身體。
她很安靜,拉開被子,蓋上便側著身子睡了。
雲玦又站了好一會兒,好像突然間想到什麼,轉身向浴室衝去。
顧沅沒有睡著,躺了許久,身體乏了,心卻是一直都很清明。
聽到身旁的動靜,才知道是他也要睡覺了。
雲玦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人,心中繁蕪一片。恍然想起,在今天之前的很多日子裏,自己就是這樣摟著她,然後安靜的待在她身體裏,他喜歡她的味道,喜歡她每一寸肌膚的觸感,喜歡她,也僅僅隻喜歡她。
可是,到底是什麼變了?
她要離開了,雲玦想,大限將至,不過如此。
和以往一樣,起床,鍛煉,早餐。
樂意是在顧沅吃早餐時過來的。彼時餐桌上的兩人都很安靜,看不出有什麼分裂的趨勢。樂意不敢多想,將協議書遞給顧沅。顧沅簽下自己的名字,聲音依舊軟糯,“阿玦。”將它遞給他,一同給他的還有她從不曾摘下的婚戒。起身便領著餐桌邊的貓貓走了,當然,還有她的助理。
唯獨,沒有自己。
雲玦想,世上沒有非誰不可,他是雲玦,他不是非顧沅不可!可是,心為什麼還會這麼痛,為什麼?
早就想到了不是嗎,終究是逼走了他,沒有想象中的解脫,他潛意識中想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理智並不能告訴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從顧沅離開後,渾渾噩噩的過著,已經半個月了,每天在夜色中廝混,忍受著陌生女人的香水味,卻再也不碰其他女人了,因為,會惡心。
歐陽月笙不放心他,雖然是雲玦自己旗下的產業,但到底身份在那,即便有其他人的保護,他也不踏實,就那麼每天陪著他。
雲玦很安靜,除了喝酒,就是奔向舞池跳熱舞,全場沸騰,他卻依舊清冷。
歐陽月笙不知道他和顧沅發生了什麼,即便他一句話沒有說過,但他就是知道,肯定和顧沅有關,估計是顧沅和Zero之間的事。
雖說那時對雲玦說過,他和顧沅的事情,他不會插手,可到底是自己兄弟,還是多少查了下。
隻是知道Zero是意大利黑手黨教父,在顧沅在美國的第三年遇見的,行為看上去雖不算親密,可到底是讓他懷疑了,他不明白一個留學生怎麼和意大利黑手黨教父扯上了關係。現在,看雲玦這樣,怕是,自己查的還不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