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悟律眼中凶光大冒就要動手,趙誌達和公輸簡已經機靈的堵住後路,他連忙示意不要動手,笑道:“羅幕僚,你要是血口噴人,天書啟示可要拿你問罪。”
“司令不必擔憂,我之所以要留在這裏,就是要看看能否得遇明君,借助天兵重整我中華之威!這段時間以來,你沒有借機貪汙,也沒有拉攏過我,建立幾個研究院必定有深意!實話告訴司令,本人不叫羅永,而是叫陳青,浙江紹興人士,乃是前兵部尚書、薊遼總督洪承疇那個狗叛徒的幕僚。”
洪承疇?
這個家夥倒是有名氣的很,當初兵敗被清軍俘獲,崇禎皇帝還以為他要死節,專門為他祭祀,哪知道投降了清朝,還成了死心塌地的帶路黨。
陳青一番訴說,當初鬆山兵敗,家裏人全部遇難隻逃出他一個人,一心想糾集殘軍阻止清兵,救出大帥,可惜兵敗如山倒,自己又隻是一個幕僚身份,誰也不聽他的。
聽聞洪承疇投降之後破口大罵,跟著就見到了朝廷通緝洪賊同黨的告示,當即就有官員將他列入同黨,要他拿銀子出來擺平。
氣得他對朝廷再沒信心,隻得逃亡到西南偏遠之地,想到韃子的凶殘和朝廷的貪腐無能,隱瞞身份毛遂自薦,成了沐天波的幕僚,想扇動對方造反。
一番試探下來,見沐國公忠於朝廷才死了心,正盤算下一步的打算,卻從天兵練兵這裏看到希望,發現張天佑暗中有反叛跡象,這才表露了心跡。
“其實你是誤會了,我對朝廷一片忠心,就憑這些和尚,你就咬定我要造反,他們根本不是什麼牛頭山的反賊……”
“司令,我知道事關重大,你一時不相信我沒有關係,兵營中突然多出那麼多手藝精湛的匠人,這些匠人的手藝明顯比本地匠人高出一大截,隻怕都是逃亡到此的,還有那些儲備山洞挖的深度和廣度,明顯是幹大事所為,你們要是想滅口,盡管來好了。”
張天佑心中欽佩,這家夥倒是心細,憑借蛛絲馬跡就斷定自己有小心思,脫口而出:“先生如此大才,怎麼去當了洪承疇那廝的幕僚?”
“說來慚愧,我沒有滿腹經綸,對那些四書五經實在是不敢興趣,也沒考取過功名,在京城給人管賬有了點名氣,被召到戶部當了一個小吏,業績突出被上司推薦給了洪承疇這個混蛋當幕僚,專門負責軍需這一塊,哪知道這家夥滿口禮義廉恥,居然會投降韃子!”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投降韃子的,能夠處理好後勤事務就是大才,莫非要中狀元才算大才?”
陳青一愣,這司令果真跟其他人不一樣,世人都認為幕僚隻是一個助手而已,他卻是認定為大才,不由大為感動:“得蒙司令看重,真是陳某三生有幸。”
“那個段承江到底是何人?”
“他是我表弟,真名叫潘順。”
“你們兩兄弟倒是會偽裝,現在其他的先別理會,做好你們的分內之事即可,現在我們來試槍吧。”
張天佑裝藥裝彈一氣嗬成,端槍瞄準扣動扳機,呯的一聲硝煙彌漫,子彈已經飛出。
大家輪流試槍都沒有問題,用的是普通火藥,槍管也能承受。
因為前麵裝彈,速度可就比後膛燧發槍慢多了,不過是燧發裝置不是火繩槍,還是比鳥銃快了一些,而且槍膛有膛線,有效射程和威力也比鳥銃要大。
趙誌達遺憾的道:“現在看來,這槍已經沒有什麼問題,可是比起後裝燧發槍來說,還是射速慢的多。”
悟律開口:“我覺得已經不錯了,射速感覺跟那些番銃差不多,有了你們說的膛線還射的更遠,就是跟洋夷打起來也不怕了。”
張天佑搖頭:“一兩件武器對戰局改變不大,何況洋夷的火炮威力如何現在我們還不知道,耐火材料和高爐沒解決前,我們無法冶煉出鋼水改變材質,現在得節約經費,我看後膛槍沒出來之前,也不用粗鋼做槍管了,就這樣將就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