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話。
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人發言，賀珍問，“大家領會得怎麼樣？”
還是沉默。
“我還是先去抽兩口”老吳說著，自顧自的出去，過幾分鍾回來，提著一支煙筒，拿著一包煙絲，坐在矮凳子上“呼啦呼啦”抽煙。辦公室裏比較安靜，抽吸的聲音特別響亮。
“嘟嘟嘟”賀珍敲了敲桌麵。老吳沒有反應，他抽完馬上遞給老趙，兩個人似乎在抽煙比賽；秦姐在剪指甲；水務逸在看資料……
“既然大家沒有方案提出，那麼我就說說我的安排，大家遵照執行……”
“哦，賀珍，我這還要帶娃兒呀？安排我值班，我娃兒怎麼辦？”秦姐第一個發聲。
“值班是必須安排的，我已經考慮你的特殊情況，安排次數上比較照顧，你克服一下哈。”
“可是……”秦姐還想說。
“秦姐，你如果覺得你照顧娃兒比工作重要，你完全可以辭職回家。”賀珍語氣也帶火。
“我憑什麼要辭職，除非你開除我。隻怕你沒有這個本事。”秦姐很輕蔑的說。
“既然不辭職就要幹活。”賀珍的語氣很重。秦姐心裏不舒服，這些年自己打著家裏負擔重的口號，能不幹活就不幹活，必須幹活就盡量少幹。現在這種要被改變，她心裏極其不爽。
“我蹲守的那個村子太遠了，小水，你年輕，精力旺盛，我們對調一下哈。”老趙的腦子飛快的把所有蹲點村子的情況在腦子裏過一遍之後說。
“這個？”水務逸看看賀珍，賀珍不表態，“如果領導同意，我也沒啥。”
“活有人幹就行”老趙說，“你小子也學會了。”
賀珍覺得有必要強調一下，“活有人幹是重點，不過，水務逸負責的那個村子有幾個有名的老賴，老趙你確定要換？”
“那就按原來的安排吧！”老趙自己千算萬算，怎麼就把這點算漏，現在他心裏對賀珍的恨意如同春草，又長了一節。
“還有需要補充嗎？”賀珍問，“下周一交各自負責點的工作計劃。”
“還要寫什麼計劃？”老吳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大聲質疑，“如果光寫計劃就能完成目標，還要我們這些人蹲什麼點？”
“計劃？哼！”老趙可算又等到鬧事兒的，冷笑著趕緊敲敲邊鼓。
“做這些工作，一定要留下痕跡。資料就是最好痕跡。”賀珍進一步強調，“以後喊大家補會非常麻煩。”
“我們負責的這幾個點，啟動工作從今天開始。大家一定要把工作做細！做穩！散會。”
老趙一甩手，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不滿都甩在這間辦公室，端著自己的茶杯，快速離開。老吳提著煙筒，麵無表情。秦姐眼圈紅紅的走了。
“水務逸！你去老吳家弄三四個人的菜，跟著過來我住處。”賀珍話語一改往日的硬朗。
“我馬上過去！”水務逸看賀珍的表情，知道得不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