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爆個冷門就發了!”
“切。”頓時噓聲四起。
薑言皺起了眉頭,這裏的氛圍好令他反感,一群人像是冷血般看著別人的生死,還以之為樂!
待轉身想離去時,卻發現後路已被更多的後來者擋著,在他們努力朝前湧的趨勢下根本不可能逆行而出。無奈隻好往前擠去,另尋別的出口。
所有的出入口極像米字形相邊,米字的中心便是擂台,想要出往別的出口,顯然必須會先靠近擂台中央部位。
台上的動作越來越清晰,薑言清楚地看到一個較精壯的青年不斷地用腳踢著已經躺在地上的滿身是血的較瘦小青年。又是一腳猛踢,那倒地青年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離薑言隻有一個身位的擂台粗繩上。落地一口鮮血噴在地上,血沿著台壁滑落。那倒地青年在血泊之中努力地睜開雙眼,看著就站在他前麵的薑言,嘴巴不斷地嚅動著,嚅動著,卻發不出一個音節。倒是更多的血從口中溢出。
台上的勝者雙手外攤,擺著天平狀的資式向觀眾席繞了一圍示意,示意自己是萬不得以才下手的,不僅要勝利還要站在道德的製高點。
圍眾的呼聲更盛了,他們可不是來玩家家的,隻有鮮血跟死亡才能讓他們沸騰。
另一邊一年紀較大的老者望了眼台上倒在血泊中的徒弟,而後低頭看了下蹲在地上不斷發抖的小徒弟,急躁而又無可奈何的閃爍淚光的雙眼突然下定了決心,猛一抬頭,就要向前衝去時,卻發現雙臂竟被人拉著。
老者回頭一瞪,“老二,老三你們這是作什麼,放手!”
“大哥,不能上啊!”“是啊,大哥,搶擂的結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樣即救不了旭兒,還會害了我們整個“止境”啊!”二老老淚縱橫地拉著那更年長者。
“旭兒會明白的,大哥!”
有心無力的痛苦感彌漫在空氣中,附近的小部分觀眾沉默了。這邊的沉默反而更反襯著更多人的瘋狂。
普通觀眾席上的上方是一間間隔開的房間,房間朝向擂台的一麵是個巨大的玻璃牆,這些房間是VIP房。能在其中觀看的人非富即貴。
五號房間的位置擁有著不錯的觀看視角,此時這個視角剛好能看到薑言所看到的麵畫,倒在血泊中的欲言無言的悲愴神情。
“爸,你們救救他啊!”一清脆的女聲響徹五號房。
隻見一妙齡少女正搖擺著一西裝男士的手臂哭泣道。
那西裝男士見那少女哭泣重重地哼了一聲,叱道:“善兒,這世界本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你如此般軟弱叫爸爸如何放心!”
那少女被父親叱喝一聲,哭泣的聲音降低了不少。但仍倔強地道:“既然如此,我們為強為尊著為何不能幫助弱小者,卻隻懂得欺淩與戲謔!”
那西裝男士歎了聲,聲音柔和不少,道:“善兒,你看這底下四周的人,他們眼中隻有狂熱與刺激,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就像這大千世界,絕大多數的人就跟他們一般。就算你救下了台上那一個,這擂台還不是要繼續。若你要救,便得救天下全有像他們那般的人,別不能隻救你看到的那一小部分。若你打著憐憫的旗號救下那一小部分人,便是在向所有與你信念相反的人對抗,你即無法保證你救下的人跟你一樣的信念,也無法保證你能改變你敵人的信念。到時你便眾叛親離,陷於兩難之境啊!”
少女聽著父親諄諄救悔,腦袋浮現出那人被救後觀眾看戲不成的盛怒表情,百般滋味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