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擺桌上的早點的明軒點點頭,“這屋裏要注意通風,不管是嚴冬還是酷暑,都要保持通風!特別是有病人的時候,更要有新鮮的空氣!才能讓病菌散去!”
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上善和康順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寬慰的笑起來。
三人坐到桌邊用早點,一人一碗清粥,幾個饅頭,就著幾碟子鹹菜,雖然簡單,因著有明軒在身邊陪著的關係,康順帝卻覺得比宮裏的山珍海味更美味!
明軒見康順帝吃著這簡陋的早點,心裏微微發酸,他一聲富貴,怕還是第一次連續吃了好幾日的饅頭清粥吧!緩緩的輕聲道,“等出去,兒臣讓星兒給你們做吃的!她做的包子,還有菜,天下第一!”
康順帝眼睛一瞪,“嗬,口氣不小,還天下第一!禦膳房的老師傅們都不敢說這話!你小子也太誇張了!”
上善笑著搖搖頭,“這飯食啊,千人有千重口味,說天下第一,你這小子也確實誇大其詞了!”
明軒不置可否,也不爭辯,“吃完您和師父下兩盤棋,也別躺著了,人越躺越沒精神!”
上善看著明軒,“你這去了清州一些時日,倒是多了許多新道理!”
明軒輕輕笑了笑,沒有答話!
倒是康順帝在一旁笑著道,“肯定是那個叫秦星的和你說的!…”
上善連忙好奇的道,“秦星?!快和師父說說,可是你說的那個星兒?”
康順帝又得意起來,“怎麼?你還不知道吧?哈哈,明軒可都原原本本和朕說了…”那一臉臭屁的樣子讓明軒好笑又無奈,他從來不知道康順帝還有這樣的一麵,讓他陌生,卻又無比親切!
上善有些不滿,“明軒,師父幾次問你,你可都沒有說過!”
康順帝瞪著眼睛,“他又不是你兒子,和你說什麼!”
上善立即反駁,“明軒從五歲開始跟著我學武藝,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沒有聽過?!”
康順帝有些心虛,但想著自己可是名正言順的老子,又強硬起來,“那又如何?師父是師父,父皇是父皇,他可是朕親生的!”
聽著麵前兩個老頭兒拌嘴,明軒撫了撫眉心,無奈的笑道,“看來你們今日都好多了…”
兩個人同時停下來,看著明軒,“你說,你對誰更好!”
明軒頭疼的扶著額,看他們兩人都一臉堅定的看著自己,不由苦笑道,“我出去看看悟心的藥煎好了沒有…”說罷立即站起來,轉身出了門,身後兩個老頭兒還在不停的爭論誰比較重要!
明軒搖頭無奈的笑了笑,抬頭看著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雨停了,地麵上一片濕漉漉的!林間傳來幾聲鳥叫,聽著房裏兩個老頭兒似孩子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明軒的心情忽然鬆快了不少!前些日子,自己身體有傷,內力不敢亂用,眼見著他們一日比一日嚴重!幸虧自己服了上雄良藥,身子恢複極快!如今看他們好了許多,他也放心不少!忽然的,有個大膽的想法劃過腦海,或許,等出去了,帶著兩個老頭兒住到清州去是個不錯的主意…。
轉念,想到目前的狀況,明軒臉上的笑容褪去,眼神暗了下去!多少次生死邊緣,他都遊刃有餘,這次卻是多少狀況讓他不得不放下一切,林一他們至今沒有音訊,從進了這裏的那一天開始,就似進了一座孤島。當初這白雲寺為了保護皇帝的安全,除了上山的路,其他任何暗道別路都沒有留,為了就是怕有歹人攻上來,可現在卻成人他們用來軟禁最佳之地!外麵的消息進不來,裏麵的消息也出不去!讓人如一頭困獸,想出力都沒有辦法!
明軒不得不佩服赫連明德,心思實在是縝密!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在白雲寺出現過一次,除了送父皇上山那日!所有人都認為父皇在這裏靜養,而自己也是進了白雲寺才知道,父皇根本就沒有召見他!瞞著天下人,軟禁了他們!師父的傷,他能肯定,也是赫連明德一手策劃,為的就是讓上善也動彈不得!否則,憑著師父的身手,再加上自己,無論如何,也還是能拚上一次!
雖然上山之前,心裏有所準備,但還是想著或許他不會真的走到這一步,卻沒想到,就是這一疏忽,他便輸給了赫連明德!他輸在還對赫連明德的良知抱有一點希望!輸在心不夠他狠!
明軒在想,若是那赫連明德能上山來,親自問自己和父皇,那麼他有沒有可能拿住他!?明軒嘴角帶著諷刺意味彎了彎,依他的性子,怕是不會上來…。
歎口氣,明軒眯著眼,看著廂房上方那如幕布一般垂下來的石壁,那幾百丈的光滑壁麵,怕是除了鳥,沒人能上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