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莊嚴肅靜的皇宮大殿之上,羅紀深吸了一口氣。
在他的兩旁是大荒帝國的文武百官,而在他的對麵,則是帝國的最高掌權人,大荒皇帝。
看著那穿著五爪九龍盤身龍袍的大荒皇帝,羅紀的心中有著千絲萬縷的感觸。
畢竟這種情況之下,是他人生中第一次。
“文武狀元,見到聖上還不下跪!”
大荒皇帝身邊的一名太監喝道。
與此同時,周邊不少的大臣都眯著眼靜看這一切。
對於羅紀的身份,不少人還是有所耳聞的,介於當初神武侯羅玄天的事情,眾大臣都抱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態冷眼旁觀。
“文武狀元羅紀,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內心掙紮了片刻,羅紀還是跪倒在了大殿之上。
大荒皇帝濃眉微皺,很顯然,羅紀的態度讓他感覺到非常的不滿,甚至可以說有些震怒。
礙於滿朝文武的麵,大荒皇帝沉聲道,“十年來,你是第一個文武狀元,真是我大荒帝國之幸啊。”
話說的很滿,可是任誰都聽的出來,大荒皇帝的話外之音。
十年?
是的,十年。
十年之前,同樣有一名文武狀元,當時大荒皇帝臉上所洋溢的可不是今天的陰冷,而是濃濃的喜意。
可如今……
大荒皇帝心中甚至在暗歎,如果此子不是羅玄天的兒子,那該是多好的一件事。
“多謝吾皇誇獎。”
“平身吧。”
大荒皇帝話閉,羅紀緩緩的站起身來,而此時,四目相對之際,大荒皇帝心中不禁一慌。
這眼神,像足了羅玄天。
整個朝堂之上一片肅靜,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仍誰都能夠感受到,大荒皇帝和這羅家唯一的男丁之間,已經發生了一種微妙的關係,這種關係的延伸,或許會是一個可怕的開始。
“啟稟聖上,十年以來,再次有人能夠登上這文物雙絕的巔峰,可謂是大荒帝國的一大幸事,微臣有一提議,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看這位狀元郎年紀輕輕就有此能耐,是帝國之幸是百姓之幸,在這麼可喜可賀之際,聖上何不賞賜點什麼,讓今日之幸事能夠喜上添喜呢?”
這站出來的大臣羅紀有些眼熟,好像兒時在神武侯府見過,至於叫什麼,他就不清楚了。
大荒皇帝完全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不禁一愣。
九五之尊的他,在一些情況下還是無可奈何的。
沉思了許久,大荒皇帝這才悠悠說道,“那麼羅愛卿想要朕賞賜你點什麼呢?”
羅紀淡淡一笑,衝著大荒皇帝一揖道,“微臣沒什麼其他的奢求,隻希望聖上能夠恢複我父親的爵位。”
嘩!
羅紀話音剛落,整個朝堂之上頓時喧嘩一片,每一位大臣臉上都掛著一抹驚愕之意。
雖說他們之前就已經猜測到了羅紀絕對不是一個善樁,但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就發難了。
是人都知道,當初羅玄天兵敗飛龍帝國,大荒皇帝受到了小人的蠱惑,最終將羅玄天的神武侯爵位消除,並且還立下了供後世所唾棄的石碑。
這是大荒皇帝心中的一塊痛,近些年飛龍帝國屢屢犯境,而大荒帝國則是兵敗如山倒,要不是一些大將誓死抵抗的話,估計現在早就沒有大荒帝國了。
可這一切,在羅玄天存在的時候,又何曾發生過呢?
十年前的羅玄天,十年後的羅紀,這是一個因果循環嗎?還是一個報應?
或許稱之為諷刺應該更為恰當一些吧。
但是錯歸錯,既然坐在了龍椅上,即便是錯,那也是對的。
對於梟雄也好,還是一代君王也罷,在他們的人生典籍中隻信奉一句話,那就是,知錯改錯但絕不認錯。
可還有一句話就是一言九鼎。
之前已經答應了要給予賞賜,現在直接反駁?
羅紀的要求其實並不過分,甚至可以說已經非常低了,畢竟在外界所流傳的,神武侯當年沒錯。
一時之間,整個氣氛變得尷尬異常。
“聖上,現在飛龍帝國對咱們大荒虎視眈眈,何不……”
就在這個時候,太監小聲在大荒皇帝耳旁低語著。
對啊。
大荒皇帝一聽,頓時喜逐顏開。
雖說羅紀是羅玄天之後,但畢竟年輕,資曆尚淺,如果讓他現在去帶兵攻打飛龍帝國,肯定會打退堂鼓,到時候自己不正好有個台階下了嗎?
而且這樣的話,還可以治他的罪,以報剛才那咄咄逼人的態度。
想到這裏,大荒皇帝幹咳一聲,“羅愛卿所言朕其實也聊表於心,隻是朕乃當今聖上,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要讓朕反悔,倒不是不可能,隻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