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響了以後,我依然是如僵屍般坐到了下課。
她沒有給我說過一句話,我也不敢主動搭訕。隻是時不時的想要偷偷看她幾眼。
那是我回憶中過的最慢的一天,當時特別著急想要趕快回家。
我想,那個時候的我應該是探索到了,內心裏除了親情和友情之外的那個區域。雖然隻是打開了一條縫隙,但是麵對這種完全陌生的情感體驗,也足以讓我恐慌一陣子了。
放學後,連那兩個死黨都沒有等,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裏,直接衝進臥室躺在了床上。
估計我是想通過這種休息的方式,來緩解持續不斷的劇烈心跳。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心跳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我暗暗的慶幸了一下,可是還沒來得及高興,腦海突然出現了我今天隻看到的,她的那張側臉。心跳又開始提速,像一個電力充沛的馬達高速的開始運轉。
我輾轉反側,變換著各種姿勢。從床上到地下或站或蹲,然而這一切努力並沒有什麼用。隻要我停止運動,那種猛烈的心跳聲便會在整個房間裏回蕩,久久不能平息,如寺廟裏的晨鍾,綿綿不絕。
當時的想法是,我或許真的患上了某一種疾病,按照目前的症狀,可能馬上就不久於人世了。按照往常的習慣,我馬上先要去找到母親,然後將這個悲痛欲絕的消息告訴她,請她趕快想辦法來救救我。
可是奇怪的是那天我並沒有這麼做,一想到別人可能會知道,我是因為斐煜而變成這樣的,就感害臊的不行不行的。即使是最信任的母親,我也選擇自己保留住這個秘密。
最後我又躺回到了床上,將自己全身都蒙在被子裏。雖然呼吸不是那麼的順暢,但至少那裏黑黑的,好像我能從老天爺的眼皮子底下將自己隱藏起來,然後誰也找不到我。
在那片漆黑中,我卻能清楚的看見一個人。她的樣子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有時候是一個背影,有時候僅僅隻是一種味道。
我想象著自己可以聞見那種味道,然後再去重溫曾經聞見時,在心裏產生的那種感覺。現在想想真的好幼稚,不過那也是本該就幼稚的年紀。
那天晚上我連晚飯都沒有吃。據我母親後來講,那天她去我房間叫我的時候,看到我睡得特別香,特別甜。她將我蒙在頭上的被子輕輕掀開後,發現我嘴角的口水流了好多好多,她還打趣的說,我那天一定是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說實話,我不太記得那天我夢見的是什麼。隱隱約約中,隻是有一種感覺比較清晰,說不清楚但很快樂。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晚上,除了晚飯,我還缺席了《風雲雄霸天下》的收看。作為這部電視劇的忠實粉絲,我無法原諒自己。
第二天,我不得不拉著,那兩位完全沒有講故事天賦的死黨,聽他們用神鬼一般的邏輯和敘述,為我呈現了那兩集的劇情。當然,我肯定理解不了。
我隻能帶著遺憾過了好多年,直到網絡改變了世界,我才彌補了那兩集內容。
隻是看完以後,我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激動,也許錯過的,注定不能被再找回來。當然,我指的不僅僅是那兩集電視劇。
自從我發現內心有了那種變化以後,我就開始喜歡上了學校。隻為了能常常見到她。
在我心裏,她無論做什麼都是一道風景。我的眼睛就像一台照相機,時刻在不停的捕捉她的身影,然後將一幅幅畫麵收入到自己的腦海。然後在一個人的時候,悄悄進入那片空間,去欣賞漫天飛舞的她的笑容,她的安靜,她的一切。
說來也奇怪,我既然這麼喜歡她,但我從未想過,自己下一步需要去做些什麼,也許,當時的我還不太懂,也許,我可能想要的就是這樣,總之,就那樣默默的陪著她。
後來我發現懷有這種感情上的小秘密的人,不止我一個。
大部分都是男生,應該也有女生,隻是我不知道。好像大家每天來學校上課,都是帶著自己的小心思,來和某個特定的對象開始一天的生活的。
針對這個情況,我首先拿兩個死黨下手,去挖掘他們的內心,看看他們倆的目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