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已經這樣發生了。
“如果槿顏一輩子都回不來……”封翊看向君晏。夜風吹動君晏額際的碎發,而他深邃的眼眸,沒有人能看明白他在想什麼。
君晏拍拍封翊的肩膀,看向封翊:“未來的日子那麼長,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這話,可是你說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她玩累了,也就回來了。”
封翊勉強一笑:“也許吧……”
轉身欲走,卻被君晏掰住肩膀:“明日年終尾祭,你可不能走,國叔大人。”
“我知道,”封翊側臉,“放心吧我不會再醉的。”
醉了,要怎麼去清醒地尋找槿顏呢?
可是槿顏,你到底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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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府,竹雅苑。
“青衣青鸞多謝主子搭救之恩!”
青衣青鸞同時給墨胤跪下。
青衣更是感激涕零:“都說主子最殘暴,最不顧手下人的性命,卻不想主子能夠以身犯險,不惜以暴露的危險搭救我兩姐妹,青衣青鸞往後願做牛做馬,唯主子馬首是瞻!”
“都起來吧,本宮就你們,不是為了討你們的忠誠,”墨胤難得麵上沒有對別人的高傲和不可一世的蔑視,他看著兩個姐妹花跪在他麵前,心裏不是滋味,“都起來吧,往後你們倆就是本宮心腹,無需行如此大禮。”
青衣青鸞對視一眼:“是!”
青衣才起身,便道:“國師大人,屬下在左國師府中探得……”
“不急……”一向急性子的墨胤卻止住了青衣的話頭,“你們兩位,先沐浴更衣吸塵之後,再向本宮稟報不遲。這樣,君府水牢的日子可不好過,你們一定累了,莫不等明日,再同本宮說說在君府的收獲。”
青衣青鸞二人麵麵相覷,似有些受寵若驚。那頭墨胤已然吩咐:“來人,給青衣青鸞兩位姑娘沐浴更衣。記得好生伺候,切不可怠慢。”
“是……”一眾侍女鶯聲燕語,不多時領青衣青鸞下去。
待青衣青鸞二位走遠,吳繚這才從一邊走來:“國師,那三小姐,咱們就不管了麼?”
“三小姐?”墨胤頓時冷下臉來,“我君府,何時有什麼三小姐?”
吳繚住了口。國師,這是真打算把墨采青扔了……
不過也是,墨采青畢竟在君府生活了這麼多年,心裏肯定是向著君晏的,就算回來,也不肯同他們合作。而且此番利用了她,她更不可能向著他們了。
到時候,說不定還是個隱患。
隻不過她過慣了國師府的安逸生活,如今隻身一人,眼看要過年了,她又能在什麼地方落腳?
“怎麼?你倒憐香惜玉起來了?”墨胤冷冷地看吳繚一眼,吳繚忙道:“屬下不敢……”
隻不過身為父親,因為自己女兒的遭遇,他心裏有些惻隱罷了。
“你要是覺得可憐她,你要收養,你便去吧。隻是別怪本宮沒提醒你,這個女人,可不好養。”墨胤瞥了吳繚一眼,轉身離去。
吳繚匆匆出了府,來到墨采青被遺棄的地方。然除了滿林子黑黢黢的常青樹,還有空空的馬車,墨采青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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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晴空萬裏,仿若為了預兆來年風調雨順似的。
一大早,白璃對著那一身長得可以裹住三個自己的華服,整個人都不好了。
——四名侍女在身後將裙擺拖住,人已拐角,裙擺還在屋裏。而頭上十幾斤重的鳳冠,比接見北疆使團時候所用的規格,都要豪華笨重。
白璃上馬車的時候,連頭都低不得了。好在君晏的馬車夠大夠高,才沒有讓她卡主。
——電視劇裏的風光都是騙人的,自己穿上這東西才知道這東西得有多累。還沒動呢,大冬天的就已經一身薄汗了。
等自個兒安頓好,白璃才有功夫看向一邊的君晏。
一看之下,驚豔非常。
但見其墨發一絲不苟地束紮於頂,飽滿的額頭,看起來精神非常。一雙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溫溫涼涼又仿若雨花石,清爽而少了一分往日的壓迫感。
而他一身玄色吉服,將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姿勾勒。薄薄的衣物,遮不住他胸口結實的線條。
白璃一邊看一邊咽著口水,冷不防對上君晏寒涼的目光,忙正襟危坐,然眼角的餘光卻沒閑著,趁著君晏閉目養神的勁兒,悄悄地瞄兩眼。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
冷不防君晏忽然出聲,白璃被賊似的抓了個正著,忙抓過一本不知道什麼書看起來——主要是為了擋住臉。
白璃看不到的角度,君晏薄薄的嘴角輕輕一彎。看來封翊說得沒錯,距離產生美,站得遠一點,看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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