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雅問道:“吳姨在這好多年了?”
“嗯。在他媽媽活著的時候,我就在他家做保姆了。之後他從他爸那搬出來,我也就跟著他過來了。秀雅知道嗎?我很擔心他。”說著,吳姨有些眼紅。
秀雅:“怎麼了?吳姨。”
“你說,我還能活多少年,能照顧他多久呢?”吳姨望著秀雅,緩緩說道:“他成天就呆在房間,也不出門,這麼下去怎麼能行呢!現在除了這些花,真不知道他心裏還在乎什麼?”
秀雅安慰吳姨道:“吳姨,您也別太擔心了。相信王先生也會多勸文俊的。”
吳姨點頭。“嗯。也就得往好了想吧。”
這時秀雅腿上傳來一陣疼痛,不由得**了一聲。
吳姨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秀雅活動了一下雙腿,回道:“沒什麼。”
吳姨連忙上前。“快讓我看看,快。”
秀雅後退幾步。“真的沒什麼,不用看了。”
“快點讓我看看!”吳姨微怒,抓住秀雅的一隻腿。
碰觸之下,秀雅腿上又傳來陣陣巨痛,疼得她直咧嘴。
吳姨連忙放輕動作,擼起她的一隻褲腿。就見到她腿上赫然到處都是劃傷、淤青。有的地方,肌膚已經發紫。吳姨趕忙掀開她的另一隻褲腿,這條腿也是一樣,到處都是傷痕。
吳姨責怪到秀雅。“還說沒事!”
秀雅微笑著。“真的沒事,我都習慣了。”
吳姨:“趕緊回房間,我給你擦擦藥。”
兩個人坐在床邊。
吳姨拿著醫用棉簽沾了碘酒,塗在秀雅小腿上的傷口。
秀雅皺眉。
吳姨眼神關切望著她。“疼嗎?”
秀雅微笑。“不疼。”
“你這孩子,真是的。要是出什麼危險該怎麼辦?這麼多傷,肯定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青一塊、紫一塊的,你當別人都跟你一樣呀,看不見那。”吳姨語氣雖然嚴厲,可話語中滿是心疼。”
秀雅持續著微笑,那笑容是那麼陽光,不禁讓吳姨說不盡的喜歡。“還笑。好了,快把衣服掀上去,讓我看看,後背也全都是傷吧。快點呀!”
秀雅這次沒有拒絕,感受著吳姨的慈愛,心裏暖烘烘的。她脫下上衣,卻把吳姨嚇了一跳。並不是後背那幾條新鮮傷痕,而是整個後背還夾雜著幾條陳年傷疤。眼前這個笑容甜美的女孩,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苦楚,可她卻是那麼的堅強。
吳姨雙眼通紅,輕輕擦拭她後背上的傷口。“看看,後背也這麼多傷。以後你可得聽我的,你要幹什麼就叫我幫你。”
秀雅道:“沒事,吳姨。我自己可以的。你聽我說,樓梯分兩層,中間是一個緩步台,每一層有八階台階。下了樓梯,就是客廳,左麵是樓門,就可以出去到院裏。右邊是沙發,再往前是餐廳,徑直走下去是廚房,我說的都對吧。”
吳姨:“你說的都對,可是··”
沒等她把話說完,秀雅就說道:“放心吧吳姨。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以前自己在家,像是做飯啊,洗衣服啊、收拾家務我都會做,而且做得都挺好。”
吳姨:“秀雅,你真是堅強。什麼時候,文俊也能這樣,就好了。”
李秀雅:“放心吧,吳姨。文俊,他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嗯。”吳姨無意看了秀雅肩頭一眼,這才發現她肩頭大麵積的淤青。“你肩頭怎麼回事,怎麼淤痕這麼大,跟別的傷不一樣。”
秀雅楞了一下。“沒··沒什麼,就都是撞的。”
吳姨想到了什麼。“不對!怎麼可能哪回都撞到這,還都是這一邊。是不是文俊弄的?”
秀雅:“不,不是他。”
吳姨:“不行,我得跟他好好說說,怎麼可以這樣。”
文俊臥室:
“她渾身都是傷,每天趁我出去買東西時候,自己偷偷練習上下樓。你也知道家裏樓梯多麼陡,她一個盲人,還是姑娘家,摔得滿身是傷,一語不吭。要不是我今天看到,我也不會相信。你還好意思欺負她!”吳姨對著文俊比劃手語。
程文俊低頭良思。“她真的可以不借助外力,自己下樓了嗎?”(手語)
吳姨:“是啊。上下樓梯,對於她是怎樣的困難。她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都沒有放棄過。這份自強,有誰能比。她也是可憐人,無親無故的。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欺負她了。”(手語)
程文俊點頭,這次是真心的不會再難為她了。吳姨的一番話,使他對秀雅起了敬佩之情。這個小姑娘真是堅強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