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麼對聯呢。”雖然二愣子不懂得欣賞什麼對聯,但是對這還是很感興趣的,李小壞的毛筆字在小鎮上是出了名的,讀書的時候還得過市裏比賽的獎呢,沒有被打之前,過年的時候大半個村子的人都找他寫春節對聯呢。
“你幫我按住那邊的紙,我開始寫了。”李小壞磨了磨墨,理了理壓了壓毛筆,蘸上飽滿的墨。
好久沒寫毛筆字了,雖然感覺有點生疏,但是那純熟的筆路是不會變的,於是執筆揮毫起來。
不一會,一幅書法如行雲流水般飄逸流暢的對聯便鋪在了眼前,二愣子雖然看不懂好在那裏,但卻站在那裏一個勁的拍掌叫好。
這對聯寫的是: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橫批:必有此日。
李小壞看著那幅對聯得意的哈哈大笑,他決定用這樣的方法來恥笑黃權升,黃權升小學沒畢業,不一定能看懂,別人能看懂那是別人的事情,他不在乎。
至於黃權升被這麼侮辱後會怎麼想法,李小壞也不在乎。
“小壞哥,笑啥呢?啥對聯啊?花……徑……不……”二愣子不知道李小壞笑啥,可他隻讀過小學三年級,支吾了半天還是沒能讀完,更不提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不是平時寫的那種對聯啊。”
“嗬嗬,這是古代詩人的一句詩句,你就不懂了,現在正好可以用在黃權升的結婚洞房之夜。杜老不僅是個人才還是個銀才啊。”這確實是唐代詩人杜甫的詩句,雖然杜甫那老頭子當年寫這詩句的時候沒曾有這般的思想,但是被如今這年頭像李小壞這樣裝著半瓶墨水的閑人信手拈來,附上這般意思,卻也是另具一番情趣啊,且相當貼切,妙不可言,神奇神奇,李小壞看著還飄著墨香的古代詩人杜甫的詩句嘖嘖稱奇,對自己加上去的橫批也是讚歎不止,絕配啊,是女人,都必有此日,此必即彼必,此日非彼日。
這在結婚之日送給他仇人再好不過了,雖然黃權升的女人馬伊諾他隻見過一次,但他早就垂涎不住了,那個讓人驚豔的女人,他早晚是要日的,不日,此生都不解恨,日了,既報了仇,也嚐到了快樂,不枉人世一遭。
“……有……此……日……說的就是那天吧?”二愣子還是傻乎乎的問,不識此日非彼日。
“就是就是,我們下盤棋吧。”李小壞遏製不住興奮,決定跟二愣子暢快的殺幾盤。
“好咧好咧,那天我會好好送給他的。”二愣子一聽下棋就高興了。
收好對聯,擺下棋戰,就屠殺起來。一共殺了三盤棋,不過李小壞心思不在棋盤上,被二愣子殺得落花流水,全軍覆沒,二愣子興奮得恨不得當時就把對聯給送過去了。
收拾好棋盤兩人高高興興就往板廠去上班了。
日出而出,日落而息,何玉雪離開後,李小壞的日子就如此的過著。白天在板廠上班,晚上就跟李雪梅或者曉燕糾纏到一塊,張美雲一回來也找他,幾乎沒有一夜落空。很快,黃權升結婚的日子到了。
那天早上李小壞是被鞭炮聲驚醒的,起身走出門去,就聽到村子的人在議論紛紛了,村外的那條路上,幾十輛小轎車排成婚車大隊載著新娘伴娘們浩浩蕩蕩的往單坡村開去,一路上鞭炮聲劈裏啪啦的響個不停,塵土飛揚。
“看娘啊……看娘。”一群沒穿褲的小屁孩們抹著鼻涕在路邊喊個不停,雖然他們看了也是白看(就算是一群果體的新娘他們看了也還是白看),生理上沒啥反應,但是他們還是非常的興奮,是沒有任何雜質的單純的喜歡熱鬧的興奮。
“十五……十六……這麼多車,這排場啊,區委書記就是不一樣,真讓人羨慕啊。想當年,我們嫁過來的時候,還是村裏的後生騎著單車去接呢,一路上顛得屁股都麻了,到夜裏還痛得不敢做那事呢,哪有這年頭這麼好,都興坐小車了,看那享受勁兒,夜裏也可以日得歡暢。”女人們的說法和孩子們的不一樣。
“這一大早就給送過來了,看來女方也是迫不及待的送女兒給人啊。”還是女人們的話語。
“啥日不日的,你就知道日啊,這早過來就為了在土地公那邊‘講公知(方言,意思是娶媳婦了讓祖宗也歡喜歡喜)’唄,不算早了,我們那時候還不是來得更早。”另外一個有點鄙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