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你叫我小壞得了，哪裏啊，同村的妹子而已。”李小壞說，雖然他們裝了一早上的木板，除了偶爾一句“接著”、“加油”外，可還真沒說過幾句話呢。
“挺不錯的妹子啊，你對人家沒意思啊？你今晚跟著車子進城不？”老六又問。
“沒。進城？……可不呢。”聽到進城，李小壞想到朱長貴的媳婦張美雲，她早就叫他進城了，可現在的李小壞哪裏放得下他的後媽何玉雪。
“不想進城啊？進過城沒啊小弟？城裏可好玩了，那裏的姑娘兒才叫水嫩漂亮呢，不信你問問司機哥哥，都是他帶我的。”老六對李小壞不想進城先是一愣，後邪蕩一笑，說起了他在城裏的經曆。
“司機帶你的？城裏的姑娘真有那麼漂亮嗎？那麼漂亮能讓你沾她們身子？”李小壞說著看向了司機，那肥胖臃腫的司機還是和肥老板站在一起，一直在抽煙，吐著煙圈，嘻哈的笑著，也不知道兩人在說啥。
“當然漂亮，那可花不少錢呢，個個都是又如花似玉的，咋不讓沾，隻要你給錢，這年頭，錢就是通行證。”老六笑著說。
“那是花多少錢啊？”李小壞頗有興趣的問。
“低的三四百，高的七八百，就兩個鍾。”老六一邊說一邊伸著手指比劃給李小壞。
“哇，那麼多錢啊，誰花得起啊，兩個鍾就花了咱村裏人半年的收成了。”如此高的價碼讓李小壞吃了一驚，“那是啥地方啊，就跟古代的怡春院一般花花綠綠？”
他隻知道，小鎮老街上的發廊老板娘，那才一百塊。
“啥？比古代的可高級多了，都是四星級五星級的酒店，高級會所等，跟古代的皇宮差不多。小兄弟，那才是皇帝般的享受呢。”老六禁不住譏笑李小壞的孤陋寡聞。
“可那兒又不是金子做的，能那麼貴嗎？”李小壞還是無法相信。
“那兒倒也沒啥不一樣，可人家講的是服務，你知道這年頭生意場上什麼最重要？服務唄，服務得好不愁回頭客呢。”老六得意洋洋的說，仿佛自己是一個懂得市場精粹在生意場上呼風喚雨的生意人。
“嗬嗬，原來如此，服務態度問題，嘿嘿。”李小壞聽到這裏嘿嘿一笑說。
“笑啥？你不相信我嗎？”老六一愣，不明白李小壞為何笑。
“信，我信。”李小壞裝作嚴肅的說。
“那想不想去呢？要想去今晚就跟著車子一起去唄，保證你去了一回還想第二回呢。”這老六似乎硬要拉李小壞下水。
“算了吧，哪有錢呢。”李小壞攤攤手無奈的說，就算是有錢李小壞也不想這麼花，他不喜歡那些地方的女人，她們眼裏隻有錢，完全沒有感情的投入。
“沒錢？那我請小兄弟玩一次也可以啊。”老六不知道李小壞的想法，依然誘導說。
“那哪行呢，我又沒有幫到你什麼，怎麼能就讓你破費呢。”李小壞回絕道，無功不受祿，他老六憑啥請他呢。
“小兄弟發工資的時候請我玩一回不就扯平了？”老六說。
“我不去了，喝完茶了沒，我們開始工作吧？”李小壞不想再跟他扯下去了。
“不去就不去，我跟肥哥去。”老六說完還低聲嘀咕了一句，還是不是男人呢，這種事都沒興趣。他當初可是讓司機肥哥一拉就下水的，而且一下水就上不來了，從此這條路上一直漂，沒有了盡頭。
“好，幹活咧。大娘，來這收收碗。”老六站起來喊道，把碗放在了旁邊。
兩人又幹起了裝板的活，到中午的時候竟然也把一大卡車的木板給裝了個穩穩當當。
由於天氣過於炎熱，李小壞兩人裝好木板後，老板邊宣布大家休息，下午兩點半後再開始工作。
眾人擦擦汗，拍拍衣服，三五成群就散去了，離家近的就回家吃飯了，離板廠遠的人家大都帶了飯過來，也找個陰涼的地方吃飯去了。
李小壞以為三妹會來找他一起回家，可抬頭一看，三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人家跟老板在那兒說笑著呢。
李小壞看到這心裏竟有一兩秒的失落感，不過抬眼就看到了傻子二愣子還在那裏搬一根粗大的木頭，那木頭很大，看來是搬了一會了，還沒搬到目的地，所以還在那裏堅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