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恢複了寂靜,連麻雀、八哥等飛鳥從樹頂飛過的聲音聽起來都非常的刺耳。
“別以為別人不會知道,隔牆有耳的,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李小壞又扔下一句錚錚有聲的話,看也不看他後媽一眼,挺著胸膛大踏步往林外走去。
這是李小壞故意做給他後媽看的,雖然剛才看他後媽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有點不忍心,但是為了斷絕她那顆眼巴巴的望著牆外的紅杏之念,他必須這麼做。他要代替他父親留給她一個高大的不可跨越的背影。
何玉雪還真給震懾住了,覺得李小壞一時之間就長大了,背影高大無比,就像他父親曾經的那樣。回過神來的何玉雪猛然間驚覺,想起自己跟他父親李覺在一起時那些甜蜜的日子,心裏一痛,眼眶裏瞬間就濕潤了。
此刻,她心裏隻有恨,恨李覺,也恨她自己。
情固然值得珍惜,可性的歡怡卻又無法讓人忘懷,如走火入魔般。
也曾想過清心寡欲的日子,隻是這如狼似虎的年月,哪堪忍受活寡的折磨,何玉雪恨不得頓足號啕大哭。
可看看走在前麵的李小壞,隻有忍了下去,低著頭默默的跟著李小壞走出了那片差點讓她失節的桉樹林。
李小壞走在前麵,一直頭都不回的向板廠走去,沒有回身再看他後媽一眼。
經這麼一折騰,一個上午已過了一半,日已升上老高,熱氣開始彌漫了。
板廠那邊的人們早已忙得熱火朝天,滿頭大汗。天氣熱,女人們本來就穿得少穿得單薄,這一幹活,一出汗,衣服早已被濕透,都緊貼著身子了。
李小壞看到木板廠的肥老板背著手在那裏走來走去,名義上是監督工人的工作情況,可一看就知道那雙快被臉皮蓋住的小眼實際上是不斷的往女人的身上瞄來瞄去的,當某個女人彎下身子的時候,他的眼睛便不失時機的鑽進了那衣服的縫隙裏,大飽眼福,臉上卻還能保持著嚴肅的老板式的表情。
李小壞還發覺,肥老板的那雙眼睛大部分時間都停留在三妹的身上。三妹在這群女人中無疑是比較年輕又有料的。三妹走過去的時候老板的眼光跟著過去,三妹回來的時候,他的眼睛便又跟著回來了。李小壞已知一二,看來男人沒有不色的,隻有像二愣子這樣的傻子才啥都不知道,隻知道在那裏埋頭苦幹,仿佛那女人的身子都沒有木頭值得他一顧。
李小壞跟老板打了個招呼便往車板那邊走去,那邊同時開著三台車板機器,所以不一會功夫就已經堆了很多已經車好的木板,一片一片的擺在那裏。三妹看到李小壞,想跟他套近乎,卻無奈老板在場,隻好作罷。
“車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李小壞抬頭一看,果然一輛大卡車慢慢的開進了板廠的工地,然後停在那堆車好的木板邊。
司機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一個既矮又肥的中年人,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衣,一下來就掏出香煙向老板走去,說:“三哥,這,還挺快的嘛,大夥都幹勁十足啊。”
肥老板接過煙,嗬嗬一笑說:“那是那是,她們都很勤快,這地方我們選對了。”
司機趕緊給老板點上火說:“三哥選的地方能錯嘛?”
然後兩人各自吐著煙圈,哈哈大笑。
“小壞,準備裝板了,你跟老六一起裝,老六快下車裝板了。”老板對大卡車那邊喊道。
“好。”李小壞應答著,同時看到從副駕駛室走下一個黑臉的漢子,三四十歲的樣子,中等身材,雖然不肥,但看上去還是非常壯實的,看到李小壞咧嘴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兩人開始裝板,李小壞在地上搬板,而老六則在車上接板,然後擺放好。
別看車好的木板比木頭輕,可裝板這活其實是很累的,因為卡車比較高,必需把木板使勁的往上抬方便車上的人接板,如此不斷的反複,是非常費力氣的。加上天氣異常悶熱,幹了一會兩人已經大汗淋漓了。李小壞穿的是一件T恤,汗漬漬的貼在身上,感到非常的不舒服,索性就把它脫了,露出了那一身強健的肌肉。李小壞讀書的時候就是學校裏的體育健將,遊泳還拿過比賽的冠軍呢,雖然不是很壯,但那身子可是非常結實健美的,特別是那一塊塊的肌肉,無處不顯示著男人的力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