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虎子，我媽去世了，我該怎麼辦？”
“哭吧，哭一會兒就沒事了……”
“肩膀借我靠一會兒。”
“好。”
……
“虎子，我爸被檢測出胃癌。你說以後我和妹妹該怎麼辦？”
“琪琪，我……”
當時，他家很窮，窮得連學費都要拖欠，他很想幫忙，但真的有心無力。
沒過多久，她的父親也撒手人寰，隻留下她和妹妹兩個人。
好在有親戚們幫襯，她和妹妹的日子還不算太難過。
隻是不知是從何時起，他發現她的笑容少了很多。
哪怕是在微笑，也有種強顏歡笑的感覺。
他暗暗焦急，但又無可奈何。
寂靜流年，馬上到了畢業前夕。
他發現她開始漸漸疏遠自己。
雖然依舊是一起回家，但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默契。
回答時也是以“嗯”、“哦”、“啊”等敷衍的形式居多。
他知道兩人之間已經產生了隔閡，雖然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以什麼事件為開端。
於是，他便假裝生氣，故意不搭理她。
這方法果然湊效了。
她又開始主動找他說話了。
不過，他有點受夠了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終於決定向她表白。
另一方麵，他有些擔心再放任下去，他和她終究會變成陌生人。
他將她叫到家附近的樹林小徑，那是二人考試前經常一起複習的地方。
沒有驚喜，沒有花束，墨跡了半天，在她的催促聲中，他終於憋出了一句“我喜歡你”。
她笑了，然而卻是苦笑。
“為什麼？”
這算是拒絕嗎？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為什麼？”
他的語氣很激動。
盡管來之前他就有了預感，但真正麵對時，他發現自己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現在不也挺好的嗎？”
她喃喃道。
“不好，有什麼可好的。如果不能擁有，我寧願失去！”
他有點歇斯底裏。
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能理解我的心意？
這一刻，他竟覺得她有點可恨。
“你是認真的？”
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有驚愕、有悲傷、有迷茫，還有一絲……解脫。
“是！”
既然已經無法挽回，那就幹脆破罐子破摔。
事實上，在說出那番絕情話後，他隱隱有些後悔，但一顆年輕而敏感的自尊心不允許他進行妥協。
“對不起。”
留下一句簡短的話，她走了。
走得那樣決絕，就像他之前騎車經過她身旁那樣，低著頭，仿佛害怕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像一陣風一樣走掉了。
就這樣結束了嗎？
他頹廢地蹲坐在地上，眼淚淌過臉頰，流進嘴裏，鹹鹹的、澀澀的。
也許這就是初戀的滋味吧！
此事過後，他和她便形同陌路。
即使見麵也不會打招呼。
同學紛紛們議論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紙終究包不住火，或許是她耐不住閨蜜的軟磨硬泡，或許是有心之人的推波助瀾，總之事情就這麼敗露了。
頹廢的情緒尚未退去，譏諷和嘲笑又開始困擾著他。
“你聽說了沒有，虎子向曉琪告白了。”
“成功了？”
“能成功才怪。你又不是不知道全校喜歡曉琪的有多少，虎子土了吧唧的，怎麼可能入得了曉琪的眼。”
“那他們還每天黏在一起。”
“誰知道呢，或許是拿他當擋箭牌吧。”
……
好一段時間，他總是打開家裏的老式錄音機，一遍又一遍循環著任大哥的《傷心太平洋》，感覺歌詞裏描述的就是他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