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可舒安的眼裏卻隨之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她苦澀的扯了扯唇角,這樣就過去了,是嗎?
秦慕笙原本帶笑的眸子驟然一愣,臉色微沉,捏起她的下頜,問,“你還想怎樣?舒安,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嗯?”
“我,不敢。”舒安垂下眼眸,輕聲回答,卻繼而抬起眼皮,眼底一片諷刺,“隻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會碰我?我以為,你已經玩兒膩了……”她的話沒說完,脖子就被秦慕笙狠狠的掐住,他眼底的曖昧散的幹幹淨淨,頓時隻剩下一片狠戾。
“玩兒膩了?”他冷笑,狠狠壓住她的脖子,壓得她幾乎要窒息。舒安眼前不斷晃動著,晃動著,整個房間都似乎要顛倒過來,她本能的伸出手想要阻止,可是雙手居然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隻是感覺,死亡的壓力壓下來,她快要撐不住了。
她眼前一花,新鮮空氣猛地灌入,嗆得她咳嗽起來,胸口痛得要命,她勉強撐住爬起來,想要靠著坐直讓呼吸通暢一些。
秦慕笙看了她一會兒,甩開被子起身下床。
“你昨晚說的沒錯,玩膩了,我會讓你死。”
舒安呼吸的動作再次停頓,目光呆滯的盯著地麵,隻覺得自己胸中的暖意被一點點的抽空了。她從來不知道,他居然恨她恨到這樣深的無法拔出的地步,羞辱,折磨,甚至真的是要她死。
隻是現在不能死而已,隻是現在……
舒安委頓下去,倒在床上,任由眼淚無聲的從眼眶裏落下,濕潤了被單、床單。她好累,遇到他以後的這幾個月,真的太累了,每一天都在提心吊膽,每一天都在愧疚,她盡力去償還,可是有時候,真的就是撐不住。
把頭埋在被子裏,舒安哭的沒有聲音。
秦慕笙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仍然在被子裏鑽著,像隻逃避的鴕鳥。
秦慕笙氣不打一處來,過去猛地掀開被子,舒安雪白的身子頓時暴露在剛剛繁盛起來的陽光下。
他眸色沉沉,盯著她。她目光呆呆,望著這個男人,隻是本能的用雙手遮住前麵,卻忘了其他。
秦慕笙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浴衣掀開,他走到她麵前,將她身體擁入懷中。舒安的身子一抖,聽到他慵懶而磁性的聲音,“我說過,我還沒玩兒膩……”說著將她壓下……
舒安痛得雙手猛地抓緊床單,心也跟著疼起來,淚水再次在眼眶裏打轉,卻怎麼都落不下來。涼薄的唇吻下來,秦慕笙的眸色卻越來越沉,分不清是沉淪了,還是進了仇恨。
他把她翻過來,她小臉兒蒼白,通紅的大眼睛裏含著淚,卻偏偏沒有流出,隻那樣水汪汪的盯著他。秦慕笙斂起雙眸,修長的指尖撫過她的眼角,唇角揚起冷酷的笑,“舒安,記住了嗎?我不說膩,你永遠都不許離開我,永遠,都不許走!”
舒安不懂,她真的不懂秦慕笙到底要什麼,想什麼。
為什麼,昨晚才要拋棄她的人,今天卻說,永遠都不許她離開。
其實,她也不想離開啊!
當他霸道吻她的時候,舒安的嗚咽漸漸有了輕微的抽泣,秦慕笙沒有理會,隻是掠奪般吻著,舒安難以呼吸,隻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在他緊閉的眼睛,濃密的睫毛裏,又看到了曾經讓她心疼的痛楚。
也許,她真的很不了解他。
也許,她真的還不太懂他的苦和他的恨。
也許,她留在他身邊,可以慢慢試著去明白他做的許多事情,去安慰他,讓他知道,她可以給他她全部的安慰,隻要,隻要他心裏,還像曾經那樣在乎著她,需要著她,就足夠讓她滿足?
舒安不確定的抱住秦慕笙的脖子,心竟漸漸解脫起來,她的小手撫摸著他的脊背,那光滑結實的脊背上有很多明顯的傷痕,她一個一個的撫摸著,不知道這些傷痕何時來的,何時留下了,結成疤,是不是,結在他心口?
秦慕笙並沒有阻止她的主動,反而覺得心口裏有些窒息的柔軟,像是針刺在棉花上的感覺,無影無蹤,卻時不時的刺上那麼一下,讓人難受的要緊,卻舒服的舍不得放棄,隻是發泄,瘋了似的發泄著。
抱著他的雙臂漸漸沒了力氣,舒安覺得眼前昏昏沉沉,幾次眼花。她感覺不到自己的胳膊,隻是好像漸漸離開了他的身體,然後,卻被他緊緊貼在胸口。
“永遠都不許離開我!”
他的話,言猶在耳,舒安突然笑起來,笑容,很幸福。
慕笙哥,其實,我也不想離開你,永遠都不想離開你,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