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別想去勾引秦少。今天晚上,秦少隻能和汝小姐在一起!”
舒安朝著秦慕笙的方向看過去,沒有他,但她還是很快找到了他,而他身邊,卻不知何時真的站了汝夢蝶,他正低頭與她談笑,那眼角眉梢的笑意,讓舒安嫉妒了。真的,真的嫉妒了!
自從重逢,她再也沒有見到過他的笑容。她隻見過他深刻的恨,深刻的痛,那麼幽深,深到舒安甚至以為他再也不會笑。他看著她,總是冷若冰霜,仿佛要把她凍成冰塊,可他對汝夢蝶,卻那麼溫文儒雅。
當初,那曾經是專屬於她的笑容吧?
舒安垂下眼眸,根本沒有看清眼前的人就想快步離開,卻不想正巧踩在麵前那女孩子的腳上,呀的驚叫中,她隻覺得身子被狠狠的一推,原本就虛浮的雙腿一軟,她毫無征兆的重重摔在地上。
“季舒安你幹什麼!”那女孩子叫著。
“抱歉。”
舒安輕聲道歉,支撐著雙臂想要爬起來。
“哼,不能去和慕笙哥在一起,就撒潑?”另一個女孩子走上前,一把再次朝著舒安推過去。
她本就沒能站穩,被這樣一推,虛浮的腳下一軟,細細的高跟鞋在地上發出淒厲的聲音,舒安暗中想不好,果然刺骨的痛瞬間鑽進心裏,她噗通坐在地上,裙子發出同樣淒厲的撕裂聲音。
這是條真絲裙子,整條裙子簡潔如藍色的海水包裹身體,無一絲縫隙,這樣被生生扯開,若是再用力便是扯得幹幹淨淨。為了能穿好這條裙子,舒安特地沒有在裏麵穿塑身衣也沒有穿絲襪,此刻,雪白的腿便生生暴露在日光燈下。舒安慌忙用雙手扯住裙子,想要勉強起身,可腳剛剛抬起,就痛得渾身又是陣陣發軟,她難過的喘息兩聲,盡量平複從腳和腿間傳來的疼痛,勉強再次想爬起來。
此刻,這裏的動靜早已驚動了許多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過來,那幾個女孩子許是沒料到,一時間也嚇得麵麵相覷。
努力了幾次都不成功,舒安開始求助的希望有人能過來扶起她。她想到的第一個,就是秦慕笙。
越過人群,她默默朝他看過去,見他依舊談笑風生立於遠處,仿佛全然不曾注意到她這裏發生的狀況,側耳,認真傾聽對方的話,留給她的側臉裏的目光,卻那樣冷靜的不近人情。舒安的心口劇烈收縮起來,她看到了汝夢蝶嘲笑的目光,看到她故意朝著秦慕笙的方向靠近,而慕笙哥,沒有拒絕,單手擁住了她的腰身。
汝夢蝶都能聽到,慕笙哥,會不知道嗎?
“嗬,秦少是不會管她的!”一個女孩子突然明白似的嘲笑,又像是宣布什麼。
“哼,她以為她是誰啊,還能勾引秦少?”另一個女孩子也笑起來。
幾個女孩子紛紛看了眼地上的舒安,不知誰突然俯身狠狠推了把舒安,她倒下去,手裏的衣衫散開,雪白的肌膚暴露出來,暴露在那些女孩子麵麵相覷離開後的空隙中。
還有許多目光朝她這裏看著,眼裏紛紛露出鄙夷。舒安護住衣服,緊緊咬住下唇強迫自己不顧疼痛的站起來,一陣眩暈,什麼都看不清,她支撐著強迫自己走向角落,那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如果,她還不能明白秦慕笙為什麼帶她來,那麼,就隻能證明她真的傻,真的不知道他有多恨自己。
那年,她在慈善拍賣晚宴上為他唱一曲《桃夭》,問他,可否宜室宜家。那年,他對她說“死生契闊,執子之手”,生死相別,也執著你的手不分開。那是他們的開始。如今,他用同樣的一場宴會告訴她,他們,結束了,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她曾經的榮耀,他全部都要親手看著覆滅,才會是報複。
可是慕笙哥,這樣,你快樂嗎?
舒安默默把自己蜷縮在宴會廳一個看不見人的角落裏,淚水打濕了雙臂,角落的空氣,很冷很冷。她枕在胳膊上,閉上眼睛,眼前全是他剛剛冷漠的神情,不會看不到,隻是,故意不管。慕笙哥,如果,這樣你心裏能好受一些,那麼舒安的痛遠遠不是痛,若能不再在你的眼底看到痛苦,舒安會覺得,承受多少痛,都值得……
她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醒來的時候是被酒店的服務生推醒的。
“小姐,小姐?”
服務生叫著她,納悶的看著她蜷縮在角落裏。
她身上的衣裙很貴,雖然破了,但是卻看得出絕非普通人家的女孩兒。約莫被人欺負躲在這裏,可怎麼就在這兒睡著了?
舒安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服務生滿是疑惑的眼睛,她怔了怔,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宴會廳裏。忙看過去,外麵空蕩蕩的,隻有服務員似乎在收拾著狼藉杯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