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笙照舊是淡淡,回答,“爺爺放心,我是做哥哥的,自會護著她。”語氣卻堅定。
季爺爺頓了頓,似乎又很滿意了,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年輕人嘛,總有個吵架拌嘴的。可慕笙啊,我那小丫頭跟滕小子這麼多年,可都隻有滕小子讓她的份兒!”
“慕笙明白。”
秦慕笙的語氣恭謹幾分,回答的幹脆。
老爺子笑笑,鬆口讓他上去了。樓梯上響起秦慕笙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穆翌晨回頭一看,舒安傻乎乎的坐在那兒,手裏還捧著冰激淩,小嘴兒微張,清澈的眸子不停的閃爍著一絲小小的慌亂。
門被推開的瞬間,舒安垂下頭,眼底裏隻有秦慕笙的球鞋。漆黑發亮的顏色,深藍色薄薄的牛仔褲,寬鬆的T恤搭在褲子上露出雪白的一角,讓她莫名其妙就想起那天晚上他說的話。
她突然覺得很委屈,騰地站起來就想走,可門被他堵得死死的,她幹脆走到門邊拉住門把手想把門合住,可直到她走到他麵前他也沒有移動半分,然後啪的一聲,他終於把門撐住。
舒安心中一驚,莫名心中發怒,抬起頭衝他吼,“你幹什麼!”
小小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大的眼睛眼眶通紅一副委屈至極又憤恨至極的小模樣。她看著他幽深的眸子,隻覺那裏漆黑漆黑的如同深夜中的潭水,神秘幽靜的讓人發寒。小小的身子忍不住一顫,手中的冰激淩脫手落下。他身形一閃,下一刻,冰激淩被放在離門口最近的桌子上,他神色冷峻的瞥了眼穆翌晨,低沉問,“你送來的?”
“額……”穆翌晨遲疑下,正要回答,舒安卻開口說,“我向翌晨哥哥要的!”
翌晨哥哥?
穆翌晨對這個稱呼挑眉,很好,不錯,他喜歡。好吧他承認他一直很介意舒安叫秦慕笙哥哥卻叫自己學長,顯得他很老。
顯然,秦慕笙對這個稱呼同樣有反應且顯然這反應不好,他眸色愈發沉寂,薄唇微微張開,穆翌晨幾乎可以想象下一刻他就會說出很惡毒的話,可是沒有,秦慕笙甚至隻是蹙了蹙眉,再意味深長的看一眼穆翌晨,然後慢慢的不知和誰說,“說謊,得想清楚後果。”
然後舒安的小身子明顯頓了下,一張小臉兒頓時就垮下來,蔫蔫的咬著嘴唇,大眼睛愈發紅了。
穆翌晨突然覺得自己呆下去簡直太龍套了,忙抓起冰激淩認錯,“是我是我,是我買來想哄舒安,你別這樣,嚇到小孩子不好。”他拍拍秦慕笙的肩側身,嬉笑道,“你們繼續,繼續!”
說著一溜煙跑出去,就在樓梯上的時候他聽到秦慕笙仍然不知和誰說的,“這事兒我記著。”然後就覺得,今天天氣果然很涼快!
舒安眼見著穆翌晨居然能溜出去,信心倍增,氣勢洶洶瞪著通紅的眼睛一副我絕對不和你同一個家的模樣衝向那扇微微開著的門,然後就被秦慕笙順利的抓住衣領拎小豬似的給拎回來按在椅子上。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麵,板著棺材臉看著她開口緩緩道,“你兩天沒上課了,今天全部補回來。”
舒安本能的反應,“我不要!”
“不要什麼?”秦慕笙抬眼反問,目光發寒。
舒安的小心髒抖了下,愈發覺得委屈,小鼻子抽動兩下,大眼睛一紅豆大的淚珠子就從眼眶裏掉下來。
“不要就是不要,有什麼什麼!”額,這樣說不清楚,她看秦慕笙沒反應,幹脆說清楚,“我,我不要不補課不要你,又不是我自己不補課,是你不來是你的錯,憑什麼要補回來!”一邊說,一邊委屈的抽抽噎噎哭起來。
哭了兩聲,秦慕笙還是那麼坐著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舒安心中大慟,哭的愈發厲害,一邊哭一邊抽噎著斷斷續續說,“我,我等你,你,你不回來,又,又不是我叫哥,哥哥們欺負你,你,你憑什麼,欺,欺負我,嗚嗚,憑,憑什麼!嗚嗚嗚!”說完了,就是沒完沒了的哭。
可哭了半天,秦慕笙竟是半點兒反應沒有,舒安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愈發委屈難受,“你看什麼看,你走你走你走,我不要你補什麼狗屁課!”
他抬眼,靜靜的看著她,看的舒安心裏莫名其妙有點兒發毛,她退了兩步,看著他凶巴巴的麵孔,心中傷痛的難以自持,啪得推掉凳子就要衝出去,可還沒來得及跑出去一步就被一個大力的擁抱攔住,秦慕笙狠狠把她扯回來抱在自己懷裏,把她小小的腦袋壓在胸前,她聽到他心髒強有力的跳動就在耳邊,突然不哭了,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