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靜猶自在怔怔的,聽到這話,本能的朝門口走。她想不到秦慕笙說出這麼狠的話,無意之舉也不會原諒,他好狠,除了對季舒安以外對所有的人都好狠。可是百裏靜無法埋怨,因為他們早已說的清楚,逢場作戲,他從來沒有準備和她如何。她也自以為可以控製住自己,可是,怎麼喜歡那個男人就那麼容易?因為她小時候也喜歡過他嗎?
這一天,絕望的不是馮思璿,而是百裏靜。她讓滕紹把她放在一家酒吧門口,進去,要了一杯雞尾酒坐在那裏,悶悶的喝著。
百裏靜離開後,病房瞬間清淨了。舒安鬆了口氣,麵色疲憊,秦慕笙心疼的看著她,摸了摸她微涼的小臉兒,柔聲問,“累了吧?”
她點了點頭,順著他的手掌心依偎進他懷裏。秦慕笙低沉的聲音如同一劑安心藥響在她耳畔,“舒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她搖了搖頭,笑著反駁,“你讓人問過我,是我答應許她來的。其實百裏靜人不錯,我以為她就是來看看我,沒想到她會把馮思璿帶來。”頓了頓,她想了想百裏靜和馮思璿說過的話,有些膽怯的開口,“阿笙,其實,我想馮思璿是急得沒辦法了。她肯定不希望百裏南卷進去,才會偏執的覺得他是因為喜歡我。而且……”
她猶豫著,秦慕笙笑問,“而且什麼?”
“而且,額,我當初,確實,那啥,跟百裏南說過吧?”她撓了撓頭,模樣傻傻憨憨的,可愛極了。
秦慕笙耐不住低笑,卻故意沒有發出聲音,悶聲道,“哦,原來真的是舒安的風流債!”
“不是啦,我,我那會兒小嘛!”
舒安急得解釋,小臉兒通紅,抓著秦慕笙的袖子緊張兮兮的朝他抬起頭,大眼睛裏還帶著焦急,“阿笙,不懂事的調戲不算調戲,而且,我,我可以自己去處理一下這個風流債的!”
秦慕笙越發笑的厲害,低沉的笑聲從他胸膛裏迸發出來,他俯身輕輕在舒安嘴唇上吻了下,那帶著幽蘭草的氣息瞬間讓舒安有些迷炫,迷眩中她聽到他磁性的嗓音,“你是我老婆,你的風流債,隻好我去替你處理了。”
舒安暈暈乎乎的紅了臉,一時間腦子基本算是廢掉了,乖順的依偎在秦慕笙懷裏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舒舒服服幾乎要睡過去。忽而想起馮思璿說整個百裏家都在和秦慕笙對峙,頓時醒了大半。
“阿笙,你,你要去見百裏南?”
她猛地翻身起來,這下是徹底清醒了。秦慕笙答應馮思璿他去和百裏南談!
見她焦急的模樣,秦慕笙心中一暖,拉著她抱回自己懷裏,不疾不徐得道,“馮思璿說的倒是沒錯,百裏南確實是百裏家唯一還算幹淨的人。但是她太低估了親情的力量,所謂樹倒猢猻散,百裏南再執著再執念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若是百裏家真的倒了,入獄的是生他的父親和與他一樣血脈的親哥哥,甚至是他的老祖母。他縱然事業再好,也難免受到百裏家牽連,所以到最後關頭,百裏南選擇反水的可能性太小了。”
“那你還要和他談?”
舒安不解,而且她一直對百裏南的精明沒好感。他簡直就是人品沒下限!
“嗬!”秦慕笙低笑,湊到舒安耳邊吹著癢癢的氣息說,“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倒要看看,他是想要自個兒的前程,還是……”他拉長了語調抬起舒安的下頜,吻著她的唇說,“要我的小舒安。”
她一下子別開臉,嚴肅的繃起小臉兒責備他,“不許胡鬧,正經事還沒說完!”
“那說完是不是就能?”
秦慕笙討好的湊過臉親舒安。舒安撐著他的胸膛教訓,“阿笙你不許胡鬧,大白天的,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然後不等秦慕笙反駁就說,“你告訴我,百裏北是怎麼回事兒?不說清楚不許胡思亂想!”
他無奈的笑,他的小舒安啊,終於恢複到了小時候的模樣。他有時候看到她怯生生的模樣,心裏的愧疚就很重。那時候他心理有問題,總想拿舒安來報複,折磨的她不像話。她現如今身體這樣差,多數是因為那時候被自己折騰的。他脾氣不好,就是明知道她沒有對不起他,也沒能溫柔對待她,反而把她攆走了。死過一次,他才算明白,既然愛她,就絕對不能傷害她,無論為什麼。
可是起初,他還是沒有做到,總是本能的想要推開她讓她去個安全的地方。可她,用她的傷痛告訴他,秦慕笙你清醒吧,你那個不叫愛,就是赤裸裸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