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安受教的點頭,蹙著眉說,“原來是這樣!”
“其實這也隻是我們的推論。”秦慕笙謙遜的說,繼而卻說,“但這種推論沒什麼作用。雖然百裏家肯定是我們的目標,但前提是建立在我們是他們的目標上的。無論是誰的主意,百裏家都想想盡辦法從你身上拿到那個資料,可是,我們不僅沒有,反而必須找到資料扳倒他們,怎麼辦呢?”
末了,他反而問起了舒安。
舒安咬著唇片,認真想想,試探性的說,“忙中出錯,讓他們自相鬥爭,露出馬腳?”
“對!”
秦慕笙讚賞,“舒安,想的很正確。”
舒安靦腆的笑了,但她笑的很自豪。能跟上秦慕笙的思維,能和他一起討論他正在做的事情對她來說真的很幸福。她喜歡這樣的感覺。
“我們知道百裏家這些人想要做什麼能得到的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宏觀的看待這件事。說到底,很簡單,就是百裏老頭和百裏曦雲間爭奪大家長的地位。百裏曦雲想透過百裏東和百裏靜,百裏老頭想透過百裏北和百裏南,他們各方都想拿到那個證據,從而占據主動地位。”
“但是,這個主動地位很危險?”舒安快速接上秦慕笙停頓的話頭。
他聽到她的比喻撲哧就笑出來?他的舒安什麼時候如此具有幽默細胞?
他含笑回答,“對。舒安比喻的很好。”
舒安聽出秦慕笙是故意笑她,撅撅小嘴兒,別開臉不說話了。秦慕笙寬容無奈的笑笑,擁住她的腰身問她,“還吃不吃?”
“不吃了。”她回答的有點兒賭氣。
“也好。”秦慕笙一本正經得道,“留著胃口,回去吃別的。”
舒安臉紅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歪了,還是秦慕笙說的就很歪?
回去的路上,舒安卻一直在想秦慕笙最後說的那番話。百裏老頭和百裏曦雲都在爭奪百裏家的大家長位置,自家人都想通過一個外人手裏的證據來挾持自家人,無怪乎百裏南會說從家裏自殺自滅起來的話。可是,百裏南能說的出來,就看不出來嗎?既然看得出來,他又何必來爭取來做這個炮灰?
想來想去,舒安仍然沒想通,可是又直覺的不敢告訴秦慕笙。她今天跟百裏南的牽扯實在太多,何況此刻她真是一點兒都不想提起那個人了。
秦慕笙已經說了,“百裏家每個人都想做黃雀,自以為做了黃雀就不必看後麵的人。但是黃雀後麵是有獵手的,我們就是要做那個獵手。看著黃雀一個一個吃掉螳螂,把它養的膘肥體壯再也飛不起來才下手。而且百裏東這件事也給了我們個信息,百裏家根本沒有親情可講,你看,百裏東出了這麼大的事,差點兒就要上法庭了,可百裏家呢?自始自終都沒有人站出來幫百裏東一把。尤其是百裏南,他從救你那一刻起,就不停的在告訴我,錯的是百裏東,等著我去替他收拾他親弟弟。”
這個分析上來看,至少可以確定百裏南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回去醫院,秦慕笙陪著舒安散了會兒步才送她進浴室洗澡。
舒安能摸索著自己洗澡,洗發水和沐浴露的用量憑著自己的感覺掌握。起初幾天確實都是秦慕笙幫她洗,雖然自始自終秦慕笙都沒有占便宜,悉心妥帖的替她洗漱,可舒安還是沒法坦然接受。何況日後秦慕笙並非每天都能來,在眼睛治好以前她必須學會獨立生活。
時間已經過去整整半個月了,艾倫特一直說她能好起來,她也很配合的做檢查,做治療,可是為什麼沒有半點兒起色呢?
她心裏漸漸有些害怕,是不是,是不是連艾倫特也沒有辦法?
一心二用想的入神,摸索著走出浴室的時候腳下就沒有踩穩秦慕笙特地鋪上的防滑毯,重心偏開的瞬間舒安心中驟然一慌雙手不住的胡亂摸索想要找到個依靠,卻是重重撞在門上,刺耳的玻璃破碎聲響起,來不及叫誰,隻覺得黑暗中那麼絕望,然後腰身上突然支撐起一股力量,她摔下去,摔在了秦慕笙寬厚的懷裏。
驚魂未定的還在忍不住發抖,感覺到他堅實的胸膛熟悉的氣息,便像個委屈的孩子般更深的縮進他懷裏哭叫起他,“阿笙,阿笙!”
“不怕不怕,舒安,我在,我在!”秦慕笙壓抑著痛苦沉沉的安慰她。
幸而他這些天一直像個偷窺者似的站在半開的門裏,否則她真的摔下去,那後麵可就是浴室的塑鋼玻璃門啊!他真不敢想象那會是什麼後果。感覺著懷裏她不住顫抖的身子,他心底的疼痛深的刺骨,他恨死自己,怎麼就保護不了她,怎麼總是要讓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