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
她接起電話的時候,傳來bertha驚呼她的名字,“你怎麼好幾天都不接電話,就算不在公司做事,好歹也要告訴朋友吧!”
舒安愣愣的,看著手機。她從來不知道,朋友,竟然可以這樣……這樣不顧身份,地位,甚至遠隔重洋都要牽掛你的。她本以為bertha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也會不理她。她本以為幾天手機不在身邊,也不會有人打電話給她,可這通電話裏,她那顆冰涼的心,竟然開始滿足,升溫。
“喂,舒安……喂?信號不好麼?喂喂!”
“bertha,我在。”舒安輕聲細語的,才克製住嗓子裏滾動的顫抖,“我在聽。”
“那就好,不過你在哪兒?”bertha好奇的問,“舒安,我們見見麵吧,我覺得你肯定想找個人說話!”
“啊?”舒安一愣,耐不住卻笑了,“bertha,我在,N城。”
“什麼!”bertha驚呼,“那我豈不是打越洋電話!乖乖,你可真厲害,出國都不告訴人家。不過,這樣也好,舒安,你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吧?我可能幫不到你,不過,我希望你能過的比之前快樂!”
她眼眶微微一酸,聲音忍不住的哽咽,“bertha,謝謝。”
“說那麼多謝多沒意思,努力吧,舒安,沒有愛情,我們可以一心追求事業嘛!”
“是,bertha,你說的對。”
愛情沒有了,她連自己的女兒都失去了。那就,好好的生活,工作吧!
和bertha聊了幾分鍾,她叫喚著電話費太貴掛了。舒安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卻覺得胃裏很難受,那麼多奇怪的情緒混在一起,翻騰著夜裏吃下去的晚餐。她要快點找到工作,離開這裏,離開杜逸陽,也許換個手機號,才能重新開始生活。
囡囡,媽媽的囡囡……舒安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允許自己,再最後哭一次!
第二天晨起舒安出去找工作時,杜逸陽已經吃過早飯去醫院了,他給她留了張紙條,告訴她可以等到十點鍾他換班回來帶她去找工作,杜逸陽也是半工半讀,過的不容易。舒安歎息一聲,放下紙條,整理好包出門了。
N城,繁華熱鬧,但就業形勢比起國內並不樂觀,舒安沒有學曆沒有經驗,在金融中心走了大半天,仍然隻有腦子裏幾年前電影裏看到的華爾街。
是她第一次坐在台下看著秦慕笙站在講台上。他成功,但向來不屑成功學,唯有那一次,似乎是邀約的人萬分不能拒絕,答應做一次簡短的講課。
她坐在第一排,看他站在那寸方的紅木講桌後,侃侃而談,猶如俯瞰芸芸眾生的王者,絕世獨立,卻那般氣勢如虹。
他的講座生動有趣,穿插了幾乎整整一部短片電影,電影中的男主角從一個貧民窟的男人通過努力成為了金融巨子,舒安依稀還記得華爾街背後流著汙水的街道,男主角手中不斷變換的魔方,還有他側身看電影時候,默然卻高傲的身形。
她還記得在那部電影播完後,幾乎所有人臉上都帶著躍躍欲試說出自己感想的表情,可他就那樣嚴肅的掃過每個人的臉,清冷的目光瞬間澆醒了聽課者被電影中成功引起的過分熱情,他說,“成功不可能複製,如果你非要複製,至少要具有三樣東西,天分、機遇、努力。”說著他勾唇,笑容冷漠的提醒,“有兩樣都要天注定。”
也許吧,人的命運都是天注定的,所以她和他,永遠都是雲泥之別。
正如如今的他即使站在這裏也必然依舊是王者,而她,舒安垂首,有天可能就埋沒進這來來往往急匆匆密密麻麻的鞋子裏了。
她笑了笑,笑容清淡的幾乎埋進深秋的N城裏。
路過廣場的時候她買了隻熱狗,昨晚吃飯的時候杜逸陽告訴過她,廣場邊山姆大叔的熱狗便宜個大,味美料豐,確實如此!
舒安坐在廣場邊看肥肥的鴿子撿地上的食物,她捏了一點麵包扔出去,包裏的手機響了。是杜逸陽打來的。
“舒安,你在哪兒?”杜逸陽聲音很著急。
“廣場,吃山姆大叔的熱狗。”舒安笑起來,這樣隨意的回答好像她對這個城市很熟悉。
“嗬嗬!”杜逸陽聽著她閑閑的放下心來,問她,“好吃嗎?”
“很能充饑!”
不僅能吃飽,還很滿足。
“你能找到去NW醫院的路嗎?我的教授把你推薦給一位華裔女士做護工,待遇不低。”他關懷的詢問後告訴她好消息。
“真的?”那太好了!舒安忍不住笑起來,聽說在國外護工的工作收入還不錯。
“我說過你有經驗,但這位女士希望先見見你,怎麼樣,你現在能過來?”杜逸陽稍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