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底細(1 / 2)

柳默慎看著邢貴妃的眼睛,道:“娘娘請說,是什麼樣的交易?”

邢貴妃越過柳默慎的肩頭,看向外麵,聲音中帶著怨毒道:“我今生所求,唯有安家平安無事……那人心毒,欠了安家兩條性命,所以,我要他死,姑娘若能幫我,本宮的這條性命,就是二小姐的了。”

兩條性命?柳默慎在心底有了疑問,一條是安源平的,那另一條,又是什麼人的?

不過,柳默慎並沒有問這個問題,而是反問:“娘娘怎麼知道我能幫您達成心願?”

邢貴妃提著嘴角一笑:“就憑姑娘如今坐在我麵前,聽著我說了這一通的話。”

柳默慎垂下眼睛,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告訴娘娘一個秘密。”說著,她湊近了邢貴妃,小聲道,“其實安小公子沒有死,是叢大人救了他。”

邢貴妃聽說,先是一愣,旋即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輕鬆,她撫著胸口,本來就泛紅的眼睛,再次起了霧氣。隻聽她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念了兩聲太好了之後,她對著柳默慎一禮,道,“多謝二小姐。”

柳默慎笑道:“娘娘不必謝我,還是謝叢大人吧。小女在這裏,替叢大人問一句,那人知不知道叢大人才是營衛之長?”

邢貴妃眼底閃過一絲了然,道:“我也不清楚。依我看,那人隻是懷疑,卻不篤定。姑娘要真是擔心叢大人,不如就查查叢家人為什麼會突然進京吧?”

叢家人?柳默慎有了一瞬間的錯愕,轉瞬就被埋在了心底,笑問:“多謝娘娘。如今娘娘是不是也應該把那人的事情,告訴我了?”

邢貴妃道:“我隻知道那人姓廖,比我大了四歲吧,名字我卻不知道,不過昔年我初次見到他的時候,發現了他經常去的,有三個地方。”

說著,她提起筆,在紙上寫了下來,又將那紙推給柳默慎,道:“姑娘請看看吧。”

柳默慎沒有再多問問題,而是接過那紙,仔細看了看,將紙疊了起來,放在了懷中,道:“娘娘放心,小女,定然不負所托。”

邢貴妃將麵上的七情六欲全部掩藏了起來,將柳默慎抄寫的那一摞經書抱在了懷中,起身道:“既然如此,本宮就靜候佳音了。”

說罷,款步走了出去。

柳默慎在她的身後,屈膝道:“恭送貴妃娘娘。”

待邢貴妃走後,柳默慎又將那張紙取了出來,看了兩眼。

不多時,禪室的房門被人推開,玉俏提著食盒走了進來,麵色蒼白,顫著聲音道:“姑娘。”

柳默慎知道她是因為方才聽見了那許多不應該聽到的事情,心裏麵害怕,所以才會如此。隻是柳默慎此時也沒有心情去安慰她,就是木著臉道:“把燈點上吧。”

玉俏依言,將牆上的懸著的油燈點燃,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柳默慎借著燈光,再次看了一遍那張紙,複將紙放入了懷中,問道:“姐姐呢?”

玉俏忙道:“宮中的姑姑說,大小姐在邢貴妃處哭得可憐,正巧叢太妃來了,就勸慰了大小姐一陣子,邢貴妃怕姑娘擔心,就特意來寬慰姑娘。”

柳默慎的表情沒有變化,又問“方才外麵除了你,還有誰?”

玉俏慌忙搖搖頭:“沒有人了。”

柳默慎之前就讓她留意著,如果邢貴妃來這裏看她,一定要守在門口,不讓別人靠近。

柳默慎呆坐片刻,展顏一笑,道:“玉俏姐姐過來坐一會兒吧,外麵那樣冷。”

玉俏依舊因為方才聽到的那些話而感到害怕,她走到榻前,半坐在榻邊,低著頭不敢說話。

柳默慎見狀,將身邊的暖爐推了過去,起身道:“你好好捂捂手吧,我出去一趟。”

本在發呆的玉俏聽說,立刻站了起來,急切地問:“姑娘去哪兒?”說著,她將暖爐放下,道,“我同姑娘一起去。”

柳默慎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隻是在院中走走。”

玉俏還要在說話,但是見柳默慎語氣堅定,加之心中仍然惴惴的,也不敢多勸,便在心中思忖著,等下柳默慎走了之後,她就偷偷地跟出去就好。

這個時間,正是無相庵中的眾位比丘尼晚課的時候,所以院子裏除了偶然能遇到的內侍衛之外,也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雖說今日楊初娘欲找柳默慎的麻煩,可是因著邢貴妃的緣故,楊初娘也不敢多說話了。她也知道此事丟人,所以當然不敢和其他內侍衛說什麼。所以柳默慎雖然在院中溜達著,其他的內侍衛也沒有阻攔。

柳默慎走了一會兒,便到了無相庵靠近後門的一處較為僻靜的亭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