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問一旁的李景浩,“她……她是誰?”
李景浩也在打量著那女子,凝重地說:“是被你從失魂路上拉出來的一隻亡魂。不過,我看她的靈魂不簡單,像是一隻妖。”
“失魂路?亡魂?妖?”
一旁一名身穿道服的男子解釋道:“剛才我們走過來的路叫失魂路。一旦在路上出了差錯,魂魄就會留在那條路上,導致沒法走出來。所以,那條路叫失魂路。而這隻妖,應該是在失魂路的途中出了差錯,導致被束縛在了那條路上。而你,陰差陽錯地將她給拉了出來。不過看她這樣子,像是在那條路上呆久了,神誌不怎麼清醒了,估計智力方麵也出現了問題。”
我恍然大悟,朝那名男子望去,見他約三十多歲,穿著一件黃色的道服,戴一頂扁平的混元帽,背負一把桃木劍,國字臉,濃眉,一身地凜然正氣,想必是一名道士。
見我打量著他,他朝我抱拳道:“秦老弟,在下石子濤,久仰老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英雄出少年!”
“你好。”我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望向另一名男子。那男子二十七八歲,身子修長,臉削瘦,像是由刀刻出來的一般。劍眉,眼陰沉,看起來十分地冷酷。手中提著一條四尺來長的硬物,用一塊黑布包著,不知是什麼東西。他隻是微微朝我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眼中掠過一絲不屑。
“這位是孫天齊,是一名劍客。”李笑楠向我介紹。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看來,他那被黑布包裹的應當是一把劍。
這三個人,李景浩是一名多能手,石子濤是道士,以他的那身裝扮看來,道行一定不淺。而孫天齊劍不離手,劍術一定高超。這一次,李笑楠請來的都是頂尖的高手。
我望向李景浩問:“從六安山開始,淩紫瑤一直跟你們在一起嗎?”
“是。”李景浩點了點頭。
我生氣地說道:“你們三個大男人竟然保護不了她一個女孩?竟然讓她被血梟的人帶走了?”我真想罵一句:你們三人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我的話一說完,孫天齊的臉色立馬變了,像是不太高興。石子濤忙解釋:“秦老弟,別生氣,這事也怪不得我們。本來我們是將淩小姐保護得非常周全的,可是,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吃喝拉撒,我們不可能一直跟著吧?那次她說要去解手,血梟那幾個女的陪她去,結果,一去不複返。當我們追過去時,她們已經跑遠了。”
重明也說道:“是呀是呀,雖然我保護你女神不周,但是,你也別怪我們,本來那一次我是想跟著去的,但是他們說人家女孩子解手你去幹什麼啊,所以我就沒去了,結果……血梟的那幫女人太奸詐了!”
一群沒用的東西!我心裏暗暗罵了一聲,正想問李景浩接下來從哪裏進山,突然發現那隻妖還在盯著我看。我心裏來火了,悶悶地問:“你看什麼?”她沒有做聲,還是盯著我看,並且看得極為認真。
“小色魔,這妖是個花癡,她看上你了。”重明拍著翅膀朝我飛來。
“閉嘴!”
重明嚇得立即飛了回去,悻悻地落到李景浩的肩上,以一種可憐而無辜的眼神望著我。
我對李景浩說:“我們馬上出發吧,要盡快找到紫瑤。”
李景浩點了點頭,嚴肅地說:“我們現在是在巫山腳下,而陰山九樓在巫山正中央,這裏我也從沒有來過,不知前麵的路好不好走。不過,危險肯定是有的。所以,大家務必要小心。”
石子濤說:“其實也不用怕,有血梟的那幫女人給我們打前鋒,路上的妖魔鬼怪想必已被滅了不少。”
孫天齊冷不防來了一句,“隻怕她們都是炮灰。”
“這樣更好,我們豈不是又少了一些對手?”
……
我抬頭朝巫山望去,發現這座山拔地而起,高不可攀,它粗獷而冷峻,令人感到一種剛正不阿、力爭上遊的質樸美,似一幅凝重的畫,如一個蒼老的老人。山上聳立著無數的岩石,形態各異,仿佛在無聲地敘述著什麼,又仿佛在期待著什麼,沉思著什麼。而從半山腰開始,上麵便是一片雪白,飛雪皚皚,渺無人煙而又高不可攀,像是一名聖潔之女,純潔而令人仰視。
巫山的兩旁是蒼青色的起伏群山,一座疊著—座,有的高聳入雲,有的逶迤伸展,有的像飛騰的龍,有的像偃臥的牛,千姿百態,又像大海的波濤,無窮無盡地延伸到遙遠的天盡頭,消失在那雲霧迷漫的深處。
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激動與豪邁,抬頭望天,突然發現,這裏的天空好像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