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走了兩三個小時,我見徐冬步履維艱,氣喘籲籲,便提議休息一會兒再走。戰小乖白了徐冬一眼,撇著嘴說:“不用休息,我想早一點下山,我都有八年沒有下過山了呢。”我說我累了,走不動了,戰小乖這才同意休息。
休息了半個來小時,我們繼續趕路。
待我們從鬼山出來,一直回到六安山下的小鎮上,天已經微亮了。山下的農田、土地裏已有農民在種菜摘菜,鎮子上也有人走動,戰小乖的眼睛睜得大大地,不斷地望來望去,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我立即拿出手機聯係楊小刀,卻發現手機沒電了。見徐冬臉色白的像紙一樣,手腕上的白帶已經被血染成了紅帶,決定先送他去醫院。
找到當地的一家醫院,值班醫生檢查了徐冬的傷勢,驚訝不已,問我們怎麼會傷得這麼重,隻怕這一隻手要廢了。給徐冬擦了藥酒消毒,又上藥換了紗而,催促我們去城裏大醫院。雖然我這時迫切地想找到楊小刀與淩紫瑤,但徐冬的手傷迫在眉睫,不容再有耽誤,我決定先送徐冬去城裏醫院。
本來徐冬自己有車,但他現在的手傷成這樣,根本開不了車,而我和戰小乖都不會開,隻得去叫車。在醫生的介紹下,我們聯係上了一輛麵包車司機,請他送我們去城裏。司機是一名小夥子,爽快地答應了。上車時,徐冬擋下了我,強笑道:“大刀,你不用再陪我去了,趕快去找楊小刀吧,找到楊小刀後,立馬回白龍村,叫你姐姐早一點出來,不能在白龍村呆太久。”
徐冬受傷太重,我怎麼放心讓他一個人去?執意要陪著去,戰小乖拉著我說:“小樓,他這麼一大個人了,難道你還擔心他把自己弄丟了不成?咱們去辦咱們的事吧。”而趁戰小乖拉著我,徐冬已上車了,關上了車門,催促司機趕快開車。
車走後,我心裏湧上一層憂傷。若不是因為我,徐冬也不會受傷。而他這一次傷得太重,那隻手被廢,以後再也畫不了畫,那麼,他隻怕再也造不出那名英武的黑衣男子來戰鬥了。又想起自從徐冬的手受傷後,再也沒有叫我小舅子,而是叫我大刀,這又是為什麼呢?
戰小乖抱著我的胳膊說:“小樓,我們去找那個……叫什麼,淩紫瑤?對,淩紫瑤,我們去找她吧。”
我突然發現我犯了一個大錯,戰小乖一直想殺淩紫瑤,我怎麼把她給帶出來了呢?
“好,去找淩紫瑤。”我抓起戰小乖的手朝我們剛來這裏所住的那家旅館走去。
既然戰小乖要去找淩紫瑤,我就帶她去找吧,如果我說不去找,隻怕她會給我惹下大麻煩,反正她也不知道淩紫瑤在哪裏,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找楊小刀還是在找淩紫瑤。
途經一家手機機,我想去買一塊新電池,可這裏並沒有我手機配套的電池,我隻得買了一個充電寶,臨時抱佛腳,邊走邊給手機充電。
來到那家旅館前,見旅館換了主人,是一名二十來歲身穿藍衣的女子。我和戰小乖剛進去,她便迎了出來,然後望著我問:“你是秦大刀?”
我朝這藍衣女子看了看,長得挺漂亮,隻不過是一副陌生麵孔,便說:“我是,你是?”
“有個叫楊小刀的人說如果看到你了,就去這裏找你要找的人。”他說著遞給我一張紙。我接過一看,上麵寫著一個地址。我問:“刀哥呢?他在哪裏?”藍衣女子笑著說:“我也不知道。”
從旅館裏出來,我又拿起那張紙條看了看,上麵的字是用圓珠筆寫的,字跡蒼勁有力,顯然是一名男子寫的。難道這是楊小刀留給我的紙條?我決定去這個地方看看。
戰小乖摟著我手臂嬌滴滴地說:“小樓,剛才那個女人是隻狐狸精,她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哩。”
“怎麼不對勁?”
戰小乖故弄玄虛:“我說了,你可別嚇著啊。”
“你說。”不知戰小乖又哪門子神經不對勁了。
戰小乖說:“我看得出來,她看你的眼神——透露著一股精光,這精光,可能有兩種含義,一種是喜歡你,另一種,是想殺了你。”
我一聽,立即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