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工作啊,我還不知道你!你眼睛怎麼了?我就說你,一點都搞不清自己的狀況。”
“晚上沒睡好,早上四點多又起來了……最近不知道怎麼總是這樣……”
“怎麼了,搞得這麼憔悴?”
“也沒什麼。
“……Darin姑媽來了兩次了,有點催他的樣子。”
“那還不好?不然怎麼,一直這樣住他家才高興啊?”
“不是……你也知道,大學那時候我們那樣……總之,是我虧欠了他的。更何況,我也是沒可能的。他怎麼看我,我清楚。”
“看看你。打不起一點精神,又瘦了。你真的還是那時候的張可妮嗎?還是被他消磨殆盡了?他有那麼可怕嗎?”
Corny沒回答,隻是睜著本來就有點紅腫的雙眼看著佳怡。剛想張口,就見佳怡揮手道:
“哎哎哎,別看著我,真是受不了。我真不知道林達瑞那個笨蛋看著你這個樣子怎麼還會想著那些破舊事兒?!”
Corny笑,卻無法掩飾中間透著的無奈。
“對了,我上次和達瑞見麵了,在我們公司。他認識Sam啊?”
“Sam?”
“嗯,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好像原來也不知道Sam在這,隻是來和我們老板說什麼的。”
“隨便吧。Sam呢,他現在怎麼樣?”
“嗯……說實話有點低落的。不過其他都還好。工作沒影響的。你就不同啦,看看,看看!哎,你不會是想他想的吧?”佳怡雙手貼在Corny臉上揉了起來。
“唔……唔。不知道怎麼說,挺抱歉的。而且……是不是太忙的原因,我好像,幾乎不怎麼會……想起他來?”Corny握住佳怡的手,一起放在自己肩上。
“好啊,你可別讓Sam知道了。”佳怡一拍她的手,“虧得當年在英國那麼追你幾年!回來一和Darin見麵就甩了人家複合去了。你知道當年多少人嫉羨哪~”
“笑吧你就。”Corny笑,把嘴湊到吸管邊咬著喝飲料。
佳怡撅了下嘴,也像可妮一樣喝著飲料,但目光卻一直在她身上。
兩人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隨意走著:
“去哪兒呢?”
“……要不去彙融(本市最大板材、木材、石材……總之各種材料集會的建材市場)?”
“……”
“不然‘綠島’也可以?剛好我覺得房間太悶了。”
“……”
最終佳怡還是陪著可妮去了花鳥市場。極度無奈地陪她逛著,卻挑來挑去也不過是在茶花中。最後終於選了株不算太大又非幼苗的白茶,它已經有了些花骨朵了。
因為正值花期之初,茶花正靜候待放,淡淡香味引人而不濃鬱,更多看到的還隻是花蕾。Corny看來看去,覺得這株最招喜歡。然後也不繼續看了,把她買了下來。
午飯時佳怡的電話響了,說工作緊急,沒辦法必須回去加班,一邊罵著無良老板一邊匆匆忙忙吃完就走了。於是隻得留下Corny一人抱著花盆,從花葉縫隙中找路回家了。
放在空空落落的房間,Corny坐在落地窗邊打開窗戶靠著框門坐到了地板上,對麵就是她剛剛捧回來的茶花。外麵天氣很好,陽光暖暖地灑進了房間,拿著本書放在腿上卻沒怎麼看,吹著微風伴著花香,竟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醒時陽光已深,似乎已經五點多了。Corny喝了一大口水,突然發現有隻拖鞋不見了,晃晃腳,低頭向外看。原來睡著的時候腳伸到了外麵,拖鞋掉到一樓伸出來的門沿平台上了。
“哎!”Corny跳到了下邊,穿上了鞋。“嗯?”卻突然發現窗戶有點高,好像不太好爬回去……
“你在幹嘛?”
Corny回頭,Darin提著一個袋子,從裏邊還伸出了一卷白紙,就問:“這麼早回來了?”
Darin抬頭看著她:“嗯,暫時沒什麼重要的事了。還有些……我問你怎麼在那?”
“我……鞋掉下來了。”說著又回頭去看那窗台,好像擔心它會再長高一樣。
“那下來吧。”Darin看看她身後,自己退了兩步,還是放下東西,“你怎麼跳下來的?”邊說邊走到前麵伸出雙手。
Corny猶豫了一下,指指後邊,“我……我自己從上麵上去就行了。”
“下來。”Darin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無視了她的回答。
Corny蹲到邊緣,伸出手去,“你,你別亂動啊。”
“快跳吧,懷疑我什麼。”
Corny縮了下下巴,雙腳離開台麵向Darin跳去,驚慌中雙腿直掛住他的腰,雙手死死圈著他的頸部。Corny抬眼看了Darin一下趕緊趁勢下來站開。Darin雙手幾乎都沒怎麼碰到她。
“好像記得你以前永遠都是一副‘我可以搞定’、‘交給我’的態度,如今倒是,讓人覺得被需要了。”
“你還真是挺有經驗的。”
Corny抬著臉,雙手背在身後,像個孩子站在麵前看著他,鞋子也掉在一邊,陽光下調皮地撅了下嘴。
“都談好了吧,合約簽了沒?”
“還沒。白夕的案快近尾期了,我想重點先放在這。至於Maggie那邊……到時我去聯係下。”
“唔。白夕的設計我已經發過去給王林了。到時候我看一下其他的再回公司和大家商量修改一下吧。”
“嗯。你就去和王林聯係搞定這個吧。”Darin摸出手機接了電話:
“喂,哦Maggie……嗯,我回來了。啊,是嘛……是啊……哈,好啊。沒問題,行,行……好馬上到!”
“要出去?”
“嗯。簽合約總不能一蹴而就的。我走了,你晚上和阿姨不用等我。”說著把袋子遞給Corny,“這個幫我放到書房。”
“唔。好吧。……你,路上小心。”
Darin回身望著她,然後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