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張大膽(2 / 2)

就在這時,李旱袋的兒子從馬上遞過來了一個類似於琵琶的樂器,外形粗糙,並不美觀,李旱袋的兒子直接塞給了我。我一頭霧水沒搞明白,倒是李旱袋哈哈的笑。幾裏哇啦說著什麼,我也聽不懂就問卜蜜,不過卜蜜這次隻是臉紅,不吱聲。

隻是凶悍的指著那些怒族小夥子嚷道:“睡覺睡覺去……沒事亂彈琴。”

怒族小夥子也不生氣,就嘿嘿的笑著,倒是把卜蜜弄成了一張猴子臉。瘋子在一旁雖然沒起哄,但是也笑嗬嗬的看著我,包括馬壯都在瞧我。我還迷茫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瘋子肯定看出端倪了,不過這小子沒打算告訴我。

希殤音卻笑著說:“方賢,如果你會吹陶塤求愛,我倒是可以借給你。”

聽希殤音這麼說,我就算在二也大概猜出一些苗頭了,過了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這種樂器叫“達比亞”,諧音“達變”也可以。是怒族的民族樂器。這種樂器一般都是怒族小夥子跟自己心儀姑娘求愛時候才會彈起的。很有代表性,顯然這些淳樸的少數民族誤會了我跟卜蜜的關係。

李旱袋又跟我們講起了用牛骨頭和羊骨頭占卜吉凶。李旱袋說牛骨頭一般都是占卜著玩玩的,最正宗的還是羊骨占卜。

又聊了一會,我看時機差不多了,便向李旱袋打聽起了哨子山的情況,李旱袋卻說不太清楚。

我看該問的沒問出來,看來一切隻能順天意而為之了。

晚上幾個人都是鋪上毛氈子睡在地上的,由於沒有我們的鋪蓋卷,大家都想把睡袋拿出來,瘋子看著李旱袋張羅著人把馬背上的毛氈子拿下來,拚湊著鋪蓋在地上,就製止了我們。用瘋子的話說,不管怎麼說,入境隨俗,在這群淳樸好客的少數民族麵前拿睡袋睡覺似乎總覺得不太妥當。於是也就用著毛氈子湊合了一宿。

事實證明瘋子是正確的,毛氈子確實要比睡袋暖和的多,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早早的開始渡河。馬隊的人要坐船,瘋子想了想還是決定用溜索。我看著那架在山壁上的溜索總感覺挺嚇人,就想要跟著馬隊坐船,瘋子想說什麼,卜蜜卻拉住了他。奇怪的是這次連希殤音都同意溜索了。

我開始不知道,後來算是看出來瘋子的明智了,他們一行人已經過了河,而馬幫的船卻在江中間打轉,幾個人用力的控製著平衡,可見水底暗流密布。給我嚇壞了。過了河以後卜蜜說道:

“在野外,寧翻山,不泅水。這點常識都沒有,讓你長個記性。”說完,蹦蹦噠噠的往前走了。我感覺十分尷尬。

過了河又走了一天,終於在當日晚上到了德欽縣。我們和李旱袋道了別,李旱袋熱情的送了我一副占卜用的羊骨,這才抽著旱煙牽著馬走遠了。

我們這幾天實在是累壞了,我知道累的肯定不止我一個,雖然瘋子他們身手好,但是畢竟也是人,這種連續性的跋山涉水誰的身體都吃不消,不僅僅看得出疲憊,我還看出了我們這隊人的倔強。包括卜蜜這小丫頭在內,都絕對不是輕易服輸的人。

我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堅定堅毅對我們現在的情況來說是不可或缺的,不過有的時候卻很容易讓我們陷入危險,不過想到江賀喜和李楠,我覺得一切也隻有聽天由命了。

我們找到了招待所,想住下來。可是老板卻說已經沒地方了。看來是錯過了宿頭。隻能點了幾個菜,先好好吃頓飯。

席間,卜蜜忽然說:“要不咱們連夜上山吧。”

卜蜜話還沒說完,招待所老板卻急了,大聲說道:“去不得,去不得。”

瘋子就好奇的問:“為什麼?”

“山裏頭啊,野狼,豹子,那都是要人命的畜生。前幾天就有一隊人進山,好久都沒回來,縣裏麵派了兩個人去找,去找的人也沒回來。縣裏組織了好多人進去尋,就尋到了屍骨。”老板著急的說著,擔心的表情不言而喻。

“一隊人進山?”我有點迷惑了,山裏鬧鬼怎麼還有人會去呢?難道也是來查陰陽詭鎖的?

“都是外地人,我們本地人是不敢進那山窩窩的。”

“為什麼?”孫銓隆忽然說話了,似乎是他覺得這事和李楠的安危息息相關。

“山裏麵可邪乎,鬧鬼喲,一到了晚上,一閃一閃的都是藍光和白光。鬼火到處飄著。可嚇人呐。十幾裏外麵都看的到。”

正說話間,走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看樣子萎靡不振的。招待所老板忙說:“你們問他,他清楚。”

那男人似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問我什麼?”

“哨子山喲,店裏沒地方了,這幾個娃娃要上哨子山,還要連夜上山,張大膽,你快幫忙勸勸!”